对于自己这位傲慢嚣张的皇兄,他清楚得很。
这一次撒兀甘不过是生气自己破坏了他的好事,所以出出气而已。或者说。是在警告自己,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他都要警告他,警告他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有和他抢女人地念头。
是的,就是自己贱婢之子的身份。虽然顶着四皇子的名头。但无论是撒兀甘。还是那些皇兄皇弟。他们从来没有一个人看得起他,从来没有一个人把他真正当作对手。自己体内那一半汉人的血统。让自己注定只能够立足与这样一个尴尬卑微的地位上,即便是立下了破关南下、攻陷凉川这种奇功,他也永远只能够是一个有用地臣子而已。
这样最好,他现在所最需要地,就是他地看不起。陆谨轻笑一声,只是不知道撒兀甘在这次出征回来之后,是否依然能够保持这样的心态呢。
“就算这次无事,只是殿下…”谋士迟疑了片刻,终于躬身问道:“属下还是想提醒一句,那金菱固然色艺双绝,但终究只是个末品贱籍,殿下您目标远大,何必…”
“我知道。”陆谨视线低垂,清淡地说道,“对于她,我自有计较,你不必多说。”
永巍五年春四月,帝御驾亲征,自京师
十万,誓师北上,气势锐不可当,突厥太子撒兀甘引五月初,两军对垒于白汶城,帝师初战告捷。
伴随着撒兀甘地领兵离开,长久积压在凉川城之上的战争阴云终于爆发了。五月初,两军在白汶城周边的河道发生了第一场战事,北上的大周兵马获得了开战以来的第一场胜利,也给了雄心勃勃地想要建立不世之功的太子殿下一记迎头痛击。
撒兀甘领兵南下阻截大周兵马,本来想以白汶城为前线。却不料早已经被沈涯看破了他的布置。沈涯提前命一队精锐骑兵轻骑速行,在城外的河道处布下埋伏,待撒兀甘大军路过渡河的时候奋起截击。猝不及防之下,突厥士兵损伤无数。
趁着突厥兵马退兵调息的空挡,沈涯又派人假扮求援的突厥兵马,骗开白汶城门,配合着城内的反抗势力,一举将沦陷大半年的白汶城收复了。
然而突厥精兵的悍勇也非常人所能及,大周兵马奋勇苦战了半日也终究无法阻止突厥援兵与白汶城中的驻军会和,只能眼睁睁看着突厥大军后撤往卫城方向。
纵观整个战局,一场战役的胜败其实并无多大影响。但对于北方长久担惊受怕的大周百姓而言,却是上天赐予的福音一般。凉川城中隐隐浮动起喜悦的气氛,就算是在突厥大军的统治之下,那种勃发的希望也压抑不住地流淌起来。
而之后的数个月之间,连接都是大周告捷的好消息,北方数座小城都被陆续收复了。盘踞其中的突厥守军死的死,逃的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