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知道他说了也没有用,但是不得不说,他很明白他因为什么才坐上首辅之位的,是因为他有才能,未必,是因为他与罗氏父子亲近,更不是,是因为他的名望,或许有一点。
其实最重要的是因为他是江南人,与江南士大夫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让他当首辅就是为了安抚江南,他代表着江南士大夫的利益,如果此刻不说话,今后谁还听他的。
“钱大人稍安。”阮大铖说道:“我阮大铖岂是不识大体之人,且之前殿下也所了,一切从前朝旧制而已。前朝收多少,本朝只有减免没有多征的道理。”
“可是本朝不认前朝功名。”钱谦益说道。
没有了功名,没有了免税资格,要交税的人实在太多了。
“说到这个,我倒有一个建议,我提议今年三月开科举,只要考上了,岂不是就有功名了。”阮大铖笑道:“有了功名,其他还会少吗?”
钱谦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且不说,有多少人视曹营为流寇。根本不会赴考,单单说,即便都考了,一科能取多少进士,不过三百人上下。而整个艰难免税土地到底有多少,是一个连钱谦益都不敢去想的数字。
“好。”罗汝才说道:“钱尚书,你跟着阮尚书一起去吧,巡查各府学官如何,组织各府考试,三月份在京师考进士,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曹营上下的缺人情况,不仅仅是军队缺,连文官也缺,很多地方都是原官留任,这些墙头草一样的降官,能有多少本事,自然是官来降官,闯来降闯。这也是曹营所攻占的地方根基不稳固的原因所在。
科举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事情。
“是。”钱谦益说道。
这也是他钱谦益的计划,任何事情都首在得人,钱谦益已经感到了势单力孤,张质是营中老人,不好与他相争,而阮大铖深得罗玉龙的信任,也不好相争,他想来想去,唯有多召集一些人手。抱成团之后,好争夺自己的利益了。
罗汝才派阮大铖与钱谦益两人去江南,自然是一手软一手硬,一手征税,一手安抚了。
罗汝才又问杨承祖道:“左良玉那么边怎么样?”
杨承祖说道:“左良玉已经没有进攻的想法,只是兵力雄厚,我攻了几次,攻之不下。而且沿江做战,水师不利,我军太吃亏了。”
“是啊。”罗汝才
说道:“水师是一个大问题。明年估计也解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