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所言,大明北方最大的造船厂,不在别处,就在淮安,而淮安正是路振飞的治下。而这个船厂,虽然也造海船,但是生产最多的却是槽船。运河屡屡有失,京师乃至辽东对海运的依赖越来越大,故而沈廷扬最近被崇祯命令,在淮安主持,槽船改海的工程,一时间造出大量合用的海船,不大可能,故而想将运河之中的槽船改成海船来用。
这一段时间沈廷扬都常驻淮安,不能不给地方上的大佬面子。
而且路振飞手中之中也没有什么水战人才,不管怎么说沈廷扬也是满天下的乱跑,连辽东都敢闯,最少比运河之上这些运粮的漕兵强多了。
“你也知道,本官有皇命在身,不可能再此久留。”沈廷扬说道:“陛下催得急,本官说不定什么时间就要出海。这里的事情,还必须你们自己来处理。”
“末将明白。”王心粹说道:“路大人已经在召集船队了,大人只需顶上一阵子便是了。”
“好。”沈廷扬说道:“你清楚就行了。既然贼人水师来了,我也不能坐视不理。今日就出战。“
沈廷扬心中暗道:“剿灭这一伙贼人,也算是给路大人一个交代吧。”他固然知道,凤阳不容有失,但是他的本职工作,还是海运,如果凤阳保住了,他运粮却失期了,就得不偿失了。
双方都下定决心,速战速决。不过中午时分,淮河之上,战鼓声阵阵,号角齐名,一场大战开始了。
张轩与身边的各级将领在北岸寻了一个高处,等高望去。淮河也数百年不变的速度流过,风从东面徐徐的吃来,并不是多大,仅仅将船帆吹满而已。
张轩暗道:“周辅臣据上游,顺水,官军据下游顺风,这一站到底谁占据优势,我却是说不清楚了。”
在大明这一段时间,张轩也没有关注过水战,此刻临时抱佛脚,只能泛泛而论,更多的就看不明白了。不过片刻之间,双方船队也纷纷出场,张轩心中更是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无他,两方的船只差距太大了一些。
周辅臣的船只,大多都是汝宁收集的,这些船只大多是货船,渔船,而且是在汝河之中活动货船渔船。先天之上体积受到了限制限制,之前没有感觉,是没有对比,此刻与沈廷扬的船只一比,简直是大人与小孩相比一样。
沈廷扬所用的船只并不是海船,而是槽船,但是沈廷扬麾下的船只,都是精挑细选的船只,基本是这些槽船也是等着
改为海船用的,被沈廷扬早就检查过好几次了。都是一等一的好船,否则经受不住海上的波浪。
而且船只的出身也不同,沈廷扬的船只都是清江浦造船厂出品,也是官方名门,而周辅臣的杂牌小船,根本不知道是那个河沟里面造出来的,对于质量什么的,根本不能做太多的想法。
张轩忽然看见,这一次官军的船只之上,没有挂“漕”字,而是挂着一面“沈”字旗,张轩就问道:“‘沈’乃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