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河长一想起水情,顿时紧张起来,也顾不得其他了,说道:“大人,这水情虽然并不是太严重,但是现在雨还在下,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说不清楚,弄不好就演变成天启四年那一次大水。”
“天启四年大水怎么了?”张轩整理好衣服说道。
“整个徐州城都被淹了。”老河长说道。
张轩的动作瞬息一滞,随即深吸一口气恢复正常了。
老河长这一句,瞬间将张轩给吓住了。
不得不说,作为现代人,张轩对水灾并没有切肤之痛,他又不是多雨水的南方生活,后世的黄河只有断流的意思,绝对没有发大水的意思。张轩纵然匆忙起身,其实心中并不觉得有什么太要紧的。
但是老河长这一句话,立即让张轩想起了沉入水下的开封城。一下子将张轩的神经崩紧了。
要知道张轩的所有本钱都在徐州城之中,如果徐州城被淹了,张轩岂不是呜呼哀哉了,今后的事情想都不用去想了。
“虎头。”张轩说道:“召集众将。”
雨还在下,无数雨水顺着门前的滴水檐落了下来,就好像是瀑布一样。
袁时中,杨绳祖,金声桓,曹宗瑜,以及其他各营营官,马队千户都到了。
张轩将水情介绍一番,说道:“就是这个情况,大家说该怎么办吧。”
“大人,速速撤离徐州城吧。”金声桓说道:“既然徐州城已经成为险地,就不要在这里久留了。”
金声桓此言一出,就引起了不少的关注,现场之中传来一些人的私语之声。
虽然张轩无意为之,但是现在右军之中,已经形成张轩以为首,然后是袁杨曹金四人为辅的局面,剩下的军官只有在议事的时候旁听的份。现在这局面张轩也看得出来,似乎有相当一部分人赞成金声桓的意见。
比起自己的小命来,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万万不可。”曹宗瑜说道:“而今徐州归义军所管辖,即便朝廷在的时候,每到汛期都要登堤防洪,今日徐州为我所有,反而不如朝廷吗?请大人立即下令,让诸军登堤。”
“大人,这样不好吧。”杨绳祖说道:“现在正是下大雨的时候,而且我们也不熟悉水情,如果能抗过去,也就算了,万一有人暗怀心思,引黄河水灌徐州城,我们岂不是自蹈死地吗?以末将之见,我们还是先行南下,至于河堤的事情,可以征召徐州民夫,反正也是为他们好。”
“大人。”袁时中说道:“现在水情紧急,越拖延越危险,还是赶快派人接管大堤吧,一时半会儿,我们也走不了,再次之前,要防着有人使坏。开封前车之鉴。”
张轩心中一寒,顿时对徐州另眼相看了,徐州千好万好,唯有黄河不好,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