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忒弥斯的眼瞧着便冷了下来。诛仙剑上神力喷吐,气势如虹,甚至是一度盖过了天边的烈日骄阳。
“我可以容外域的神明踏足此地,只要他们与我庇佑的人类为善,那么我欢迎他们的到来;我没有任何的理由去指摘冥府的女主人,因为那原本就是她所执掌的生与死的权能,这是命运不变的更迭。”
“但是!”
“像是你这般仅仅因为自己的仇恨、像是你这样根本不将人类的生命当做一回事的高高在上了的行为,却是我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容忍的!无论你是提亚马特也好,还是美杜莎也好——”
阿尔忒弥斯冷声道。
“全部都滚出我的乌鲁克!”
这话要是给某位黄金的王听见了,怕不是立刻就可以抄起自己跌斧头来跟阿尔忒弥斯先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内//战。
“啊啊,是这样,就是这样……”
然而阿尔忒弥斯的这一番话似乎并没有能够起到它应该有的效果,说不定反而还刺激了蛇发的女妖也不一定。她身后的那些发凌乱的狂舞了起来,本来称得上是姣好的面容都狰狞起来,像是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咬住阿尔忒弥斯,然后用自己锋利的爪将他撕碎,用尖锐的牙齿将他一点一点的撕咬、最后吞吃入腹。
并且,即便是这样做了,戈尔贡也十分的确信,自己心底的愤怒绝对不会有哪怕是一分一毫的消退。正好相反,那只会助长内心汹涌的复仇的气焰,并且妄图用更多的希腊神明的鲜血来填补这无边的愤怒的深渊。
“你们一直都是这样高高在上的、根本不顾别人的想法的,去宣告自己的主张。你们就是这样一群任性妄为的神明,一脉相传的霸道和无法容忍!!”
戈尔贡尖啸着朝着阿尔忒弥斯扑了过来,但是这一次,那云端之上的月也像是终于被激怒,再不留半分的情面。
提亚马特拥有着名为【百兽母胎】的权能,其具体表现为,但凡是从这一片土地上面所诞生的生灵都没有办法对她造成任何的伤害,圣杯直接连通世界的根源又为她提供了充足的魔力。
她是不死的,亦是不败的。除非有谁能够从过去、从根源上彻底的抹消名为“戈尔贡”的这一个存在,否则她便可以长存于此,直到世界尽头也长久的屹立在大海之端。
可是阿尔忒弥斯却原本也并非是受到了这一片土地的滋养所以才生长的。他在大海上诞生,在不同的世界之中辗转。更何况诛仙剑本就是另外一个个世界里面,专门为了诛杀仙神所以才会诞生的、由杀戮的法则所凝聚而来的武器,比这世间的任何东西都更加适合用于“制裁”。
如果藤丸立香在这里的话,一定会高呼“你们archer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自己的职介”,不过没关系,既然连冠位资格的魔术师都可以从自己的法杖里面抽出剑来趁着敌人不注意上去给一下子的话,那么阿尔忒弥斯自然也可以。
反正认真算下来的话,他也不是什么正经英灵。作为降格的神明,有一些特权也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才对。
阿尔忒弥斯已经很多年没有用过剑了,但是他握剑的手依旧很稳,没有丝毫的颤抖。这一片天地之间其他的一切都像是不存在了一样,只有眼前那庞大的蛇发的女妖的存在无比的清晰和明确。
阿尔忒弥斯朝着戈尔贡冲了过去,速度极快,像是化作了天边的一道光。过分庞大了的身躯反而限制了戈尔贡的行动,银发的神明灵巧的在空中穿梭,最终高高跃起,与戈尔贡正面相对。
诛仙剑上霞光璀璨,构筑成了前方无比巨大的、无锋的剑刃,从上而下的朝着戈尔贡劈了过去。
这一剑如果劈实了,那么后果便是戈尔贡被从正中间一分为二,即便是圣杯在她的体内大概也很难起到什么作用,因为诛仙剑造成的伤口根本无法愈合。
只是就在那无锋的巨刃斩断了戈尔贡头顶的发、堪堪接触到她的额头的时候,阿尔忒弥斯的动作却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