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半个小时他总往下掉,兰波教授没好气的换了个姿势将黑发少年直接抗到肩上。没有皮肤接触异能力勉强能用,淡金色闪了闪,她发现自己扛着醉过去的小儿子串台串到了一节老式地铁车厢里。
车厢里人少得古怪,墙面挂着女孩和猫的招贴画,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在宣传中的电影亦或是电视剧。
兰波扶着太宰让他靠在座椅上,掏出口袋里的湿巾帮他擦脸擦头发。不管出现在哪里,首先不能慌张。
车厢中一共坐着六位乘客,司机没有待在相连的驾驶室控制车辆,反而坐在外面双手捂脸沉默不语。原本应该连通后面车厢的拉门洞开,黑洞洞的看不见其他乘客,只有不断后退的幽深轨道。两位女士倒在地上,看着落在地面的一副眼镜突然爆发出令人不得不怀疑其肺活量的尖叫声。
太宰被吵醒,眨眨眼看着头顶的拉环突然像是嗅到猫罐头的猫咪般精神起来:“惊喜!”
兰波换了张湿巾怼在他脸上蹭了一把:“长本事了?敢出去买醉了?你是叫人甩了啊,还是叫人白白给睡了?”
黑发少年立刻挣扎着从她手里抢过湿巾叠叠塞进口袋:“要是真叫人白睡了呢?”兰波上下打量他一番:“那就算了,大概你也没吃亏。”
“……”他气鼓鼓的闭上嘴,心里想要是她亲儿子这么说保准她得抄着刀飞出去把人给抓回来给蛞蝓当牛做马一百年赎罪,到自己这里就“算了”?什么叫算了啊?怎么算啊?
这边母子两个絮絮叨叨自成小世界,和另外六位一惊一乍的乘客形成鲜明对比。如果不是其中一人有几分眼熟,兰波可能自始至终连个眼神都不会往那几个身上放。
“森先生?”她侧头盯住那个戴了顶可笑棕色帽子的高颧骨男人,太宰背对着那几个人没意识到她喊的是其他人:“欸?森先生?”
有森先生什么事?
不等他脑补出一系列剧情兰波换了个表情,虽然在笑,眼睛里含着冰:“森先生,报社一别,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黑发少年这才转身将目光放在那几人身上来回巡睃:“好巧?”
是挺巧的,六位乘客中有一个正是兰波曾在大正年间见过的某位报社编辑,当时这人被下弦鬼威胁企图将她骗入陷阱。骗是骗了,她也去了,最后的结果是那位勇敢的下弦鬼“小朋友”为中也的技能点贡献出重要经验值。
当时这人好像是跑了吧,数年之后果然还是个一无是处只会嫉妒迁怒的废物。
“啊啊!”森编辑瞠目结舌,万万没想到竟会在这趟列车上遇见这个可怕的女人。他想指认她杀了人,但没有证据——没有尸体,就没有谋杀。
原本就可憎的面目越发扭曲,他抬起手,又放下,喘了几道粗气,哼着挤出一句问候:“兰波夫人,托福,一切尚好。”
好个屁,要真是好他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同样精通操纵空间,兰波已然发现如今身处的并不是正常空间,而是由另一股力量扭曲切割出来的特异之处。和她的亚空间又类似之处却又并不完全相同,这个空间的控制者,眼下还无法感知。
也许是因为受到了反异能力者太宰治的影响又强行使用【彩画集】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反正她是没什么可怕的,就算此地气氛诡异……她就不信有哪个手下亡魂还敢坐起来再跟她叫板。
一顿暴打还没挨够是不是?
“那个女人,还有那个少年,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矮胖龅牙的警长是六名乘客之一,他掏出警官证晃了一下,太宰治笑得单纯又无辜:“咦?警官!”
兰波在他毛绒绒头发上撸了一把:“我是东京府藩书调所的普通教授,这是我儿子……之一。几年前偶然和长子遇见过这位森编辑,那还真是,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