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店员站在门口奋力叫卖,如果不尽快把花卖掉明天就不那么新鲜了,老板会扣他的薪水。
迎面走来一个身穿医师外套的青年,看上去斯文儒雅,像是个讲究人。这种人比起其他普通社畜会更关心妻子的心情,他推销掉花束的可能性也更大。
果然,青年停下脚步弯腰盯着花店门口的花束左看右看自言自语:“夫人会喜欢花?”
确实,家里的窗台上摆着一颗总也不开花的草和一盆绿植,院子里又新栽了一丛玫瑰,想来身为法国人的夫人喜欢这些浪漫之物。
“您可以带一束玫瑰回家,送给太太最合适不过。”
花店店员指指占据c位的火红玫瑰,但凡送给妻子,这个品种就绝不会有问题。
但是森先生最近红色见得有点多,这会儿不大喜欢这么激烈的色彩。他在一片花丛中寻觅,不大显眼的角落里有一束被报纸包着的白色重瓣花朵被看进眼里:“那是什么?”
他指了指那束花,店员踮起脚伸头瞄了瞄:“是白色山茶花。请稍等我查阅一下花语。”
这个品种买的人并不多。
虽然它的花型和香气都很完美,奈何日本文化中茶花有着“首落凋零”的含义又是白色的稍显寡淡,因而不得人们青睐。
店员翻开手账找了一会儿才确定是可以送给妻子的花,问过青年后对方爽快掏钱,他换了张怀旧的和纸将花包好递过去,穿着白色医师外套的森鸥外接过花下意识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九点了,不知道夫人今天在家都做了什么?
兰波教授正靠在海边榕树上安静等待,镰刀就扎在身后,为了对这次的目标表达足够敬意,从不动用的异能生命体也罕见的被请了出来。
“缘一先生,为什么您不愿意前往黄泉?”
藤崎浩人仍未出现,她便和身边沉默寡言的高大男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
武士先生想了想,用一种非常安静的声音缓缓回答:“因为害怕。”
这位唤醒他的夫人做事很周全,杀死鬼舞辻无惨后就问过他是否想要前往黄泉,是他自己更愿意就这么安静沉睡……
“我曾经想要保护的,想要维系的,都没有保护,没能维系。所以害怕去到黄泉,如果见到他们,大概会被怨恨吧,毕竟我是个如此一无是处的男人。”
骨肉尚且离散,结发不能白头,这样的人生,一次就足够了。
“要我说,会这样想的男人……真的很令人心动。”矮墩墩的小姑娘提起背后巨大的镰刀歪头笑了笑:“如果不是中间隔了几百年,我一定会邀请您一起去约会。”
“您面对的是一件必须由集体合作才能完成的事,既然大家共享成果,那么责任就也应当共同分担,要求某一个人为整件事负责并不合理,无论实力强弱。”
“兰波夫人……”武士有些窘迫的低头看着她。
“好的好的,对不起,我知道您是个含蓄的人。”她耸了耸肩,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把情感深藏于心。大概是,文化差异?
阿德里安晃着尾巴在他脚边嗅来嗅去,时不时翘起后脚挠耳朵。
话题暂且告一段落,闲聊时间结束。
时间逐渐接近九点,不远处的走私船即将起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