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就睡到黄昏时刻,沙发上的女人睡得浑身软绵绵,闭着眼睛抻开四肢伸了个懒腰,然后一翻身……啪叽一声掉在地上。
“啊!”
她趴在榻榻米上迷迷糊糊反应了几分钟,意识到已经脱离大正时代才睁开眼睛坐起来抱着毯子生闷气。
就像只脚滑摔倒出了丑的猫咪一样,森鸥外在心里笑了几声,走过去抱起坐在地上孩子气十足的妻子把她放放好。
——“夫人换了新的香水?我记得上次还是雏菊,这次是紫藤?”
森先生立刻切换频道避免尴尬,难得乖顺任由人抱着的兰波小姐伸手拉着他的领带凑上去嗅了嗅:“消毒剂……还有咸鱼!”
“哈?咸鱼味还在?”他抬起袖子嗅了嗅,“啊……真没办法……”
夫人身上隐隐的腥味……也是沾到了咸鱼?
兰波转过眼睛笑看他:“怎么了?”
除了一时无法消除的血腥味,屋子里没有任何破绽。人类的嗅觉,是分不出淡淡血腥与咸鱼之间区别的,所以她一点也不紧张,甚至还能理直气壮逗他玩。
“不,没什么。夫人还想继续下完这局棋吗?”
他指了指被遗忘在圆桌上的黑白棋子,她看了一眼就笑:“我认输。”
早就该输了,只不过森鸥外一直装傻偷偷让子才拖到终局,并没什么继续苟延残喘的意义。
收拾棋子这件事也归了森先生,教授小姐一向是个甩手掌柜,转身走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抬头看了眼火烧般的夕阳问屋子里的人:“要不要出去散步?”
反正晚饭也不知道吃什么,不如去小吃摊子上逛逛。
中也不想去,他和爱丽丝玩了一下午,这会困劲儿翻上来了只想睡觉。既然他不想去,爱丽丝也跟着说不想去,最后的结果就是森先生和兰波小姐一起被赶出家门站在台阶上面面相觑。
“那就出发?”
森鸥外伸出一只胳膊,兰波抬手挽住他,就着夕阳红透天空的光芒并肩顺着人流的方向走出社区。
大约走了四十分钟,呜呜咽咽的传统音乐合着太鼓的鼓点传入耳朵,兰波突然笑起来,错了半步站到森鸥外背后侧脸躲开送神轿的队伍。
如果是平时,她不仅要大大方方的看,说不定还要冲着哪位身材不错的小哥吹上声口哨以示敬意。然而现在森先生就杵在眼前,为了撑起“温柔”的人设,她不得不假作羞涩,郁闷!
抬神轿的都是年轻力壮的男士们,上身穿着整齐划一的浴衣,下面就……咳咳,光着腿在关键部位上裹了块布,总之,相当养眼。
太鼓鼓点和统一的口号指引队伍缓缓前进,重达数吨的华丽神轿被人们合力抬向神社,随着队伍离去,路口很快恢复通行。一些结伴出行的女士们这会儿才红着脸挤在一起嘻嘻哈哈低声讨论刚才看到的“风景”。
森先生握拳压在嘴上低低笑了几声:“没遇上过夏日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