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随这位先生出去一趟,这个你先替我拿着,等下见。”她取出一件细长木匣,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似乎沉甸甸的很有几分重量。
中原中也从母亲手里接过匣子,入手的分量让他皱了皱眉头:“什么啊,天都黑了你还和陌生男人出去?”
“就是天黑了才好……”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站起来在儿子头上揉了一把,“好好在家待着,不许乱跑。”
说完走到森编辑身旁看着他,后者嗯嗯啊啊敷衍着停下奋笔疾书的状态,将本子和铅笔塞进袖子里:“请随我来,人就在我的办公室。”
两人前脚离开兰波租住的酒店,中也打开匣子将里面的tac-50取出来背在背上对剩下两人道:“跟上,有情况。”
母亲从来不会对他说什么“不许乱跑”之类的话,专门交代这一句基本上就是告诉他“别在屋子里待着,赶紧出来嗨”加上她刻意点出“天黑才好”又把□□留给自己,少年顿时就明白,大概是亲妈一时心血来潮给他找了个练枪法的活靶子。
天黑才活动,打死也不怕……是个鬼无疑了。
这还真有送上门的买卖?
听完他的解释,錆兔和义勇攥紧日轮刀,后者抄起中也夹在胳膊底下带着他就跑。
中原中也:“……”
@#%¥#¥……¥%&!你给老子等着!
这座城镇体量不大,但在日本这种地少人多的国家,但凡有点平坦的地方人就都聚了住进去,因此城市人口并不少。他们徒步走了十分钟,所过之处路面开挖,露出黑幽幽的隧道。
“那是在修地铁,地铁你知道是什么吗?就是在地下运行的电车,又快又稳。”森编辑见兰波盯着工地看,颇有些得意的指着正在铺设的轨道向她科普。好奇为什么公共基建为何如此简陋的教授小姐哼了一声,不打算浪费精力和他聊天。
女人,就是没什么见识。
他在心底暗笑一番,弯着背继续走在前面:“将来这里会设立一个总站,我听知事大人说打算命名为福寿站,哎呀哎呀,可真是个好名字。”
一路走到报社楼下,森编辑拐了个弯带着兰波从消防梯开门走进去:“因为你不是报社的人啊,我总不能就这样领着个女人进出工作场所!”
兰波洒然一笑,表示对此并不在意。
他们沿着昏暗的消防梯不断上行,外面的人声逐渐稀疏,估摸着是下班了。森编辑走在前面推开位于三楼的隔离门转头对兰波道:“走廊尽头就是我的办公室,我先去给你们倒些热水拿些点心过来,您先去里面看看那孩子。”
此时报社里已经没人滞留,四周包括街道上的灯光也都尽数熄灭。兰波低头笑着从怀里摸出一盒女士烟,随手磕出一根点燃。她优雅地吐了个白圈,将窗户拉开让冷风吹进来吹散了甜腻的薄荷烟草味:“您去吧,我抽根烟,抱歉。”
森编辑有些不知所措,想要说些什么又被空气中莫名酝酿的危险感吓了回去:“哦哦,那……我去倒水,您赶紧?”
面对蓦然凌厉起来的女人,他有些害怕,边走边频频回头偷看。森编辑在心底安慰自己——没关系吧,那个可怕的孩子比任何人都凶残,杀人比杀死小动物还轻松,甚至还吃尸体……要不是他威胁自己,他才不想和什么奇奇怪怪的女人搭上关系。
兰波看着这男人逃也般逃掉,哼了一声冷笑。
这种蠢货,杀他都嫌浪费子弹,就让他窝窝囊囊活着,一辈子每天都躲在角落里嫉恨交加咬牙切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