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未能料到青提会给个如此答案,也是本身就不怎么会同人闲聊,阮砺被噎了一下,而后接着问道:“从未考虑过嫁人生子么?”
若换作寻常女子被人询此种问题,便是性格开朗的也要回个眼刀过去然后起身便走。
青提显然没有这根弦,对于这一问题未感不妥,不假思索道:“从未。”
“……”
阮砺张了张嘴,感觉自己的话说完了。
“假若,我是说假若,”阮砺缓缓开口,说出这话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假若有人倾心于你,可奈何要事在身始终不得相聚,你是否,是否愿意到他的身边去呢?”
“何等要事?”
青提终于扭头看了他一眼。
“此生必做不可。”阮砺艰难道。
“距离多远?”
“大概,远隔千里。”
闻此,青提敛眉,低声道:“既如此,天南地北,各自蹲守。”
……
青提走远,阮砺仍坐在原地,
似是沉思又似是在挣扎,
一旁有将士见到可碍于身份不敢上前,
默契地为这位年轻将领留了片刻的安宁。
良久,阮砺提起放在身侧的长剑,到一处无人之地挥舞起来,虽无甚章法,然个中力道仍叫人无法忽视。心里很乱,也简单得很,简单到,只够存留下青提走前的那八个字——
天南地北,各自蹲守。
不过一夜之间,这位年轻将领的心确似历经了桑海桑田,没有人知道他的脑子里都想了什么,亦然,那下了的决定仅能在未来方露冰山一角。
无论如何,
那都是另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