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你若有要事在身,径自去处置便可,“洛墨给予了极大的支持与理解,而后才补充道,“只是每隔一段时间都来瞧瞧阿彦。“
“好。“
于是从那日用过早膳伊始,洛墨便再也没有同钟离卿说过话了,偶尔瞥见个背影也是匆匆忙忙的。
而她,则依旧担任起了幕后批改折子的重任。
偶尔钟离卿哪怕不在,她能够依着熟悉到世间之人没谁再熟悉的钟离卿的字迹来以假乱真,悄然坐到承乾宫后头钟离卿为她备下的塌,一埋头便是整整数个时辰。
起初算是有点难以适应,坐着坐着便觉腰麻了,等后来时间久了,也就无所谓了。
这时候的洛墨才明白,钟离卿对于此事,并非不懂,相反感触也是极其清晰,然而如山的重担并不允许他稍事喘息罢了。
几月后。
永泰三年,帝布诏令,请后洛氏于凤仪迁至承乾,置塌,设案,予全权批改奏章,并,允听政在旁,命世可称辅帝。
说实话,刚收到诏令的洛墨也挺懵逼的,怎么批了几个月的折子,自己就成了什么劳什子辅帝,听起来还很厉害的样子。
起初也寻思着等哪天有空去找钟离卿说道一番,然而总也见不着,慢慢也就忘却了。
毕竟,对于目前的她而言,政务与阿彦就是生活的全部了。
后宫偶有小鱼蹦,但也翻腾不了多久,一是洛墨深知裴若和李珂会帮衬于她,二是自打自己多了个辅帝的名头,位分低的妃嫔见了自己根本不敢抬头。
也是,从前都是女人,如今……好吧如今也都是女人。
只不过所处的层次就完全是两种了,也没什么可再行令人纠结的。
金色的凤袍被宫中绣娘讨好似的纹上了繁复的花纹,虽是不甚在意,而打心眼里仍是欢喜着那些个简约的,倒也始终没再命人做上甚么改动。
妆容精致了,气场强大了,闲暇成为了一种奢望。
不过,为了能有个太平的天下,一切的牺牲也算不上什么。
好在儿子没再养残。
有那么几个刹那,洛墨觉得,老天把自己放回来重活,就是为了让自己体验一番前世钟离卿所走过的路,如此方能切实地来一个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