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匣子放到眼前,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正巧得萧珏一句话,便有了打开的理由,点头一示意,那四名宫人便退了下去。太后先拉开闩子,然后略显谨慎地两手同时开盖,结果没想到,底下巴望着的众人还没窥到个边角,那匣子便飞速合上了。
手指因激动有点颤抖,太后抑着心头的情绪,便一挥手,令侍候两旁的宫人上前,那匣子就被抬到她寝殿里头去了。
看这模样,礼不小。洛墨暗自下了定论。
在座的妃嫔不禁有点失望,正偏头准备瞟一眼那匣子装的是什么,谁曾想太后一眨眼就给合上了,也算是吊足了胃口。
杜羽绫自然也位列其中,于是乎便将方才自己的有意刁难给抛之脑后了,不住地猜测着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能让太后在众人面前险些失了仪态,也就忽略了坐在她不远处萧珏的垂眸一笑。
这厢萧珏的麻烦了了,杜羽绫和罗婧的争执过了,可还有一个人的心里那关没有过呢,那就是罗婧。
罗婧许是自知对孩子有愧,打那日孩子呼吸不畅故意不去宣太医起,每每到夜里便会做一个同样的梦,倒也不尽相同,因为她渐渐发现,随着日子一天一天地增多,梦里发生的事原来是有进展的。
打个比方,一开始将梦比作一支花骨朵,那么随着时间推移,这支花骨朵就缓缓打开了,以至于某天终将绽放。
起初梦里是一个与阿靖模样相仿的婴孩躺在床上。
或许是,或许不是,那么个半大点孩子其实不仔细看也分不出来谁是谁,总归,在某种心态的趋势下,罗婧认为那个婴孩便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安详的小脸,均匀的呼吸。
由于离得有些远,罗婧不禁想要走近一些,去用手指点一点那软软的肉乎乎的小胳膊。可是,当她走到床边的时候,那孩子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来人,来人啊。”
没有人理会她。
“太医,宣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