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潜正这么想着,但见其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仿佛是已经对人们听到这酒之名字的第一反应见怪不怪了:“正是。”
好吧,明天等他酒醒了自己再问,赵潜在心里盘算着。
待在沙土里滚了月余,任是那些个自小便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也要脱层皮,同时顺道褪去不少稚气。何况不论是赵潜还是阮砺,又或是那早于二人便名声在外的蛮国二皇子北门啸都不是这类人。
少年眉间染上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单令从前那些个称赞翩翩儿郎的人们见了如今的他都不禁要道一声汉子。
见那边红着个脸的、总不像是将军更像个书生的赵潜呆呆地瞧着自己二人方向傻乐,北门啸不知为何,背后猛然打了个突,随即摇了摇头心道多虑,然后便头转向身旁刚倒好又一杯烈酒的阮砺,举起自己的杯与其相碰,说道:“可惜了如今这时候,不适合我们不醉不归。”
“无妨,待到了大昌定要请你喝个痛快!”
“哈哈好!”
此二人不知是喝了几杯多少有些上头,还是借着那份酒意抛去那些个无聊的官话,不再以那所谓的并无实际意义的‘你兄我弟’相称,而是实实在在地用你我而论。
古有文人以酒会友,殊不知军中不在战时也是以酒论英雄的,因为能解乏。
不过目前看来,这乏是解得有些过了。
只因大昌军中不少将士同是喝得上了头,但好歹是比赵潜的酒量要好上一些,见着这位平日里神色肃穆运筹帷幄的主将坐在一旁托腮傻乐,有不怕事儿的几人便大着胆子上了前。
“将军,来,我们喝过一杯!”
“将军,他那杯你都喝了,我这杯不喝可就过不去了!”
“将军,前面他俩的酒都下了肚,也不差我这一小杯了吧?”
“将军,将军……”
如果不是顾及那点面子,赵潜真想直接仰倒在这片地上,管他那什么作态,先躺个自己舒坦再说。
现在的他也离躺不远了,只是到底是不是快晕了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但他不能晕,因为后面的那些个将士见这边有趣,更多大着胆子拿着杯子上前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