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他笑着对他道:“怎么,恨我吗?恨这个字只有掌握力量的人才有资格说得。你在行军一事上却又大才,我不毁了你这小小的沙盘,怎么让你接受那五万云栖军呢。”
云荟回过神来,对齐昭道:“自然是记得,但我现在后悔了,原以为你是有能力才将云栖军交到你的手中,如今你交换给我的就是那样的残兵败将吗?”
云荟的厉声斥责让齐昭握紧双拳又松开,“我亦有自知之明,所以我明日便会离开军营,带着大雪一起。”
“你不能走。”云荟突然脱口而出。
“什么?”
“大雪此时身体抱恙,不宜舟车劳顿,需在军中休养几日。”云荟有些心虚的说道。但是直觉告诉他,他不能放他们离开,尤其是,一起离开。
齐昭站起身来,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我竟不知,烨王竟也会在意一位女奴的身体情况。”
“怎么不会,淮王难道忘了,我是齐京女子的春闺梦里人,我待女子一向好。如今,大雪既已是你的人,她可对你说过,她想脱离奴籍一事,云樟已前往罪奴之城处理此事了,不能她拿了身份牌再带她离开吗?”
齐昭想起他带大雪来军营的途中,她对他说的那一番话,这才松口道:“即然她还余愿为了,那我便在这军中多待些时日吧。”
云荟听到他的承诺,这才甩袖离开。
直到云荟离开,议事帐也没有点上灯火。云荟也看不清齐昭隐在黑暗中的神情。
“本想因为自己的失职而忘了此事,启程离开。看来天意要我履行皇室之弟之职啊。”齐昭低声说到。
第二日,齐军的军医营帐内,那群受伤的士兵们睡得极为不安稳,他们的面上皆带着潮红之意,疫病之毒开始在这个营帐之内悄然蔓延开来。
梁营内,楚瞻与钟秀在新兵营帐内放着那十名新兵暗探的血。
昨日他已将云荟的来信给他们看过了,这些新兵暗探也早已料到他们会走向这样的命运,所以并无人说什么。不过楚瞻说,梁营内有士兵数以万计,所以需要很多的血才能削弱他们的兵力,这让这些暗探十分惶恐。
最终,楚瞻承诺不会因为让他们死去,这让他们对他心存感激,乖乖让他放血。
他们是乘着军中人不备,连夜放血的,直到白昼将领,他才放完了最后一人的血,钟秀还十分贴心的给他们端来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