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七日,东齐。
云蔚坐在马车之上正往南梁的方向驶去。
“云杉,你再和我说说阿酒的事吧。”他拉着身旁云杉的衣袖哀求道。
云杉面无表情的嘴角抽搐:“小王爷,我已说了不下十遍,凭你的才智都能背了,还要属下说什么。”
云蔚开口道:“虽然你说了十遍,但是每次的口供都有出入,比如第一次你就没提到阿酒与那个蔓姬同台唱戏之事,没想到她也会唱戏,还有第三次,你们居然一同去了小酒楼……”
听了他的话,云杉的嘴角抽动的更厉害了,嵇子仪曾说他不苟言笑,有面瘫病,他觉得只要与他家小王爷多交谈几次,他的面部表情定会灵活不少,什么面瘫病也会不药而愈。
不过,造化弄人。他才从南梁回东齐没几日,便要因小王爷出使的决定再次踏上前往南梁的路途,到底是遇主不淑。
“小王爷。”他觉得他有必要打断云蔚的喋喋不休,面色郑重的问道:“楚酒便是燕兰,曾是梁荃之妻,听到这个消息时你不介怀吗?还对她倾心相许,一如往昔?”
云蔚那张欺霜赛雪的面容有一瞬间微怔,想起了罪奴之城大雨之夜,尚在昏迷之中的兰口中唤着“楚瞻”之名,那时他就知道她早已心有所属,即便曾是梁荃之妻又有何妨呢。
想到这,他的双眸微弯,笑着对云杉道:“云杉,你家公子我啊,在误以为阿酒是男子身份时,便对她倾心相许了。性别这个伟大的坎我都跨过去了,还会在意她是谁的妻子吗?”
云杉闻言,面色瞬间黑如锅底,不再开口说话。
他这样的身份,哪里还有介意的资格呢。云蔚在心中暗暗的想到。
东齐都城,烨王府。
“云樟,招兵一事准备的如何了。”云荟收了惯常挂在嘴边的笑,一脸正色的对云樟道。
“已招新兵五万,目前京郊在编军人有二十万,其中精兵十万。”
“调半数,前往南梁与东齐交界边城双生镇。”云荟眼中精光毕露。
云樟迟疑了下,对云蔚道:“王爷,此番梁国新君登基,四方皆派使臣前去道贺,小王爷亦在使臣之列,您此时派十万士兵前往南梁是否不妥。况且,您已答应了小王爷,要暂缓出兵。”云樟提醒道。
“就是阿蔚去了南梁我才心中担忧。梁荃此人心思深沉难测,虽南梁刚面临政权更迭,朝局不稳,但是他并非昏庸之辈,定会对我东齐有所提防,不然怎会让燕兰做了抚远大将军,阿蔚又对这个燕兰一往情深。”
云荟说道这,暗骂了一句道:“当初,还在心中欢喜,阿蔚终于有了至交好友,没想到却是命里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