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墨听了夙凤的话,目光震动,一把抓过他的肩膀道:“你说什么!”
夙凤那双沉静的双眸中映出梁墨焦灼的样子,“殿下目前已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涉嫌谋逆,贪污受贿,用人不淑,每一件都是重罪。别说陛下是否将储君之位交与您,便是不治罪亦很难。”
说到这,他的声音带了惋惜之意,“往日楼府还权倾朝野,皇后娘娘还在凤位之时,朝臣兴许还会支持殿下。如今殿下全仰赖陛下对您的态度,若是连陛下都对您失望了,那臣民们自然就与您离心了。”
他的一番话让梁墨的心一下子如坠深渊,“父皇的态度!今日,你未在朝堂之上,没看见父皇看我的眼神,尽是失望之色。”
至于那些朝臣。
梁墨突然想起此事交由三司处理,三司官员本就与楼府关系恶劣,自然也不会偏帮他,他们定然会借此机会夸大他的罪行。
蔓姬被救一事不就是如此吗?
“若殿下真被判了谋逆之罪,唯一的办法便是将这罪名坐实了。”夙凤再次无情的提及这句话。
梁墨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口中发紧的开口道:“那我倒是真成了这词里唱的《梁上君子》了,名不正言不顺,乃梁国江山窃贼也。”
“争天下者何来窃贼之说,梁国的山河原归于大楚,楚的江山不知又来于哪朝哪代。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夙凤再次劝说道。
楼皇后离去之时曾嘱托他,要不惜一切代价让梁墨坐上这九五之位,还她楼氏满门荣耀。
“可如今在位之人是我父皇。”梁墨说了与梁荃一样的话,但与梁荃不同的是,梁王一向待他不薄。
夙凤走到他面前,对他拱手深鞠了一躬道:“恕夙凤斗胆,问殿下一句,这江山与君父之间孰轻孰重?”
他的话在梁墨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他沉痛的闭上眼,平生三十载经历在他的脑海中来回闪现。
他已为这储君之位牺牲了太多,为巩固地位而娶了现在的皇子妃,为了逃脱罪责赔上楼府满门,母后的凤位,就连从小看着长大,与他交好的六弟都牺牲了。
现在轮到牺牲父子亲情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