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安危始终在李渊心中的第一个位子。
这种性情不是没有缘由的。
李渊生于北周贵族家庭,是家中最小的老四,按说唐国公的封号怎么都不会轮到他。但气运着实逆天,因为他的哥哥一个一个都夭折了,在李渊七岁那年,老爹李炳也跟着挂了。最后,李家嫡系男子就只有他一个,于是,还是小屁孩的李渊就继承了唐国公的爵位。
七岁开始,李渊就在乱世中求存,一路磕磕碰碰,到了杨广即位以后,受到了杨广器重,到处为官。
除了窦氏与李世民一直跟在身边,到处赴任。其余诸子都留在老家,有的孩子甚至连父亲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李渊也因此怀有愧疚之心,从而视亲人为最重。
而李世民一直在父母身边,深受父母宠爱,他看到的只是取隋而代的机会,以及登临绝顶的好处,根本体会不到为人父母的心思……
“父亲,二弟,我认为时机不成熟!”李建成道出了自己的理由:“大隋虽然大势已去,却没到分崩离析的地步,本来离压垮大隋这头巨大而羸弱的骆驼只差三根稻草的力量!中原李密是一根,河东道父亲是一根,另一根稻草是江南萧铣。但冀州是一个极大的变数,我们要做万全准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大哥,你……”李世民大急。
李渊大怒:“让你大哥说完!”
“喏!”李世民委委屈屈的退了回去。
在李渊示意下,李建成继续说道:“我们打算以突厥来制约冀州,但刘文静还在和始毕谈条件,结果没有谈妥时,都不宜起事!”
“二郎,明白了吗?”李渊微微点头,这也是他之所思。
李世民说道:“孩儿明白了!”
李建成继续道:“王威、高君雅虽说是放松了对父亲的监督,但不表示他们就会跟从父亲,从他二人把晋阳宫百万担粮食、四十多万套武备,以及太原府库物资送经秦王,即可看出两人心里忠诚的还是大隋。”
李渊肉疼之极的冷哼道:“这两个混蛋,居然把河东搬空了,迟早要他们好看。”
李世民道:“或许他们只是单纯的担心物资被刘武周夺走呢。”
李建成道:“我们是拿整个家族的性命在赌,不能用‘或许’之类的词儿来判断王威、高君雅,二弟可别忘了,两人手中的两万精锐可不是摆设。若是我们相信二人,二人却忽然生变,后悔莫及。因此,这二人绝对不能留!”
“大哥言之极是!是小弟错了。”对此,李世民倒是心服口服!
李渊宽慰一笑,和声道:“大郎成熟稳重,处事面面俱到,有理有据。二郎智勇兼备,满怀雄心壮志,若是改去争强好胜和赌性,将是我李家兵马大元帅最佳之选。你兄弟二人,以后要相互配合。”
“喏!”兄弟二人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