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到达的时候,海涛他们还没到,看来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近。
孟萦让人铺好床铺,烧好了热水,又用硝石制好了一盆冰。她拿出银针,按照粗细排好,然后坐下来,静等着病人到来。
不大会儿,亲卫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郎走了进来,他后面跟着几个背着包袱的男子。除了海浪和海涛,孟萦还见到一个崔家郎君的陪嫁崔石,孟萦在武陵时见过他。因为他是崔家郎君的左膀右臂,是崔家的家生子,一直跟在王季陵爹爹身边。
他们尚未来得及与孟萦见礼,她就抱着孩子放到了床上。
孟萦细细地给他把了脉,发现他不光得了风寒,还受了不少惊吓,故而高烧不退。
孟萦开了药方,又取了药,交给海涛去熬药。她随后将棉布手巾放进冰盆里浸湿,然后取出来放在小郎的额头上,又让人用温水给他擦洗身体。这一番忙碌下来,孩子的体温逐渐下降,待到海涛将药熬好,喂下去,他已经不那么烧了。
发烧容易反复,孟萦放心不下,她一直守在床边,见孩子入睡平稳,既未惊厥,也未再烧起来。她这才洗手到客厅坐下歇息。
萧瑾瑜递给她一杯温水,孟萦接过喝了几口。才歇口气,崔石却带着海浪和海涛求见。
孟萦请他们进来,又让人给他们取了蒲团,见礼之后,孟萦让他们坐下叙话。
崔石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是王季陵爹爹崔家郎君的亲笔手书。
孟萦打开书信才知,崔家郎君自知命不久矣,这才写信托孤。他在这世界唯一留下的血脉已经去了,唯有放心不下季陵留下的小郎。他将他的陪嫁和大部分毕生经营所得,都已变卖成现银,留给了王季陵的孩子。
王季陵死后,他将他出海的船队与人置换成了内陆的船队。现在他将船队的所有凭证都交给了崔石,让他交给孟萦。因为船队他毕生经营的心血,他不想便宜了王家和钟家。他用他的整个船队和季萦辣酱坊的一半份额,祈求孟萦护着季陵的孩子长大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