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正君抬起头,见女皇坐在对面,便笑着说道:“敬娘来了。”一如二十多年前,两人在国子学一般。
“宁郎在看什么?”两人如普通夫妻一般交流,好似这大殿不再是皇宫,而是民间草庐。
“最近这几个月国子学月考的文章,年轻人锐意进取,让人不敢轻视啊!”
“哦,能得宁郎的夸赞实属不易,看来是有大才之人。”
谢正君将文章递给女皇,她接过去之后,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看完之后再看文章是何人所写,见到孟萦二字之后,问道:“这孟家女不过二八年华,却有如此之才,实属难得。”
随后,她又读了三四篇孟萦写得策论,越看越心惊,不无感慨道:“江山代有人才出,真是后生可畏!”
“敬娘高瞻远瞩,难得如此赞赏一个人。”谢攸宁意味深长地说道。
“那还不是因为玉郎难得开窍,竟然为了这个外地寒门士女,费尽心思地护着。不过,她倒是有几分才气,令得玉郎折服。”
“哦,我久居深宫,难得关注外面的消息,倒是不知玉郎何时有了心仪之人,敬娘说来听听。”
看着谢正君难得露出几分八卦的神情,女皇觉得自己成功地勾起了他的兴趣,便带着几分少年得意之感,述说起五郎萧瑾瑜的事来。
于是一个有心诉说,一个用心倾听。一时殿中氛围温馨祥和,帝后如普通民间夫妇一般,关心自家儿郎的婚事,商量他们孩子的嫁娶问题。
女帝手中关于孟萦的消息,当然不如萧瑾瑜,甚至不如谢正君,了解得那么详尽。但孟萦的过往信息,被萧瑾瑜安排暗卫处理过,女皇手里得来的消息,截去了孟萦与定国公府交集的内容,但这些消息并不会影响女皇对一个人的基本判断。她对孟萦的感觉不错,在才华上认可她,毕竟国子学和太学中汇聚了全大曌的有识之士,她能从中脱颖而出,并非一般人能做到。
善于读书的人不少,但能做事,会做事的人却不是那么好找。女皇通过靖安候府事件,甚至觉得孟萦行事章法甚得她心。只不过现在她的玉郎看上了,那她只能忍痛割爱,给他们赐婚。
后来女皇又想到玉郎的身体有恙,难有子嗣。这样并不妨碍她重用孟萦。毕竟孟萦纵使娶了玉郎,却不能生出子嗣,不影响大曌的基业继承。至于孟萦愿不愿意娶她的玉郎,和可能终生不能生育自己子嗣这种事,她是不需要考虑的。谁让她被玉郎看上了呢!
“五郎今年二十有三,着实不小了。宁郎,你说我现在就给玉郎赐婚怎样?”女帝慈母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