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萦见他长得人模狗样儿,可说得话真是诛心。便气愤地说道:“王家郎君慎言,我与王季陵只为同窗,又无婚约,何来拆散?再说我的确有约,难不成你王家的邀请,我不去还不行了?你也不用搬出你祖母来压我。”
“女郎说得是哪里话?若是女郎心中有气,冲我来就是。当时季陵兄弟没有提前告诉祖母,他已有意中人。祖母这才带他拜见侯门贵女,让他得了世女青眼,嫁入府中。如今世女已经为季陵生了一子,女郎再念念不忘,岂不是笑话?”
孟萦不成想他满嘴谎言,也气伯府欺人太甚。冷着脸对王源陌说道:“王家郎君请回,我与你们伯府无任何交情,也高攀不起。白芷,送客。”
那王源陌还想纠缠,被白芷直接提着衣领扔了出去。
孟萦真的心痛,觉得伯府王家,既然野心勃勃想要更进一步,不管她怎么做,怎么折腾,只要别算计自己就行。没想到就这样,他们竟然还不想放过自己,真当自己是软柿子,离了她王家郎君,自己就娶不到夫郎了?
孟萦让白芷给四郎传消息,查一查这王源陌的根底,看看承恩伯府到底想干什么。
国子学里的课业比较紧张,不光要学四书五经,还要学骑射御。好在这些都难不住孟萦,她一小就学过这些。这些年从未荒废,基础打得比较牢固。国子学里设有五经博士,授课形式多样,课堂比较灵活。
孟萦一直都比较喜欢算学,前世高中上的是理科班,大学时高等数学学得很好。所以在国子监,她有空还会去旁听算学的课。摸摸大曌的算学,发展到什么程度。
不过算学只有三十余人,学算学的都是郎君,没有女郎学算学。孟萦去旁听,算是异类了。算学的众郎君们兴奋不已,竟然有国子学的女郎来旁听算学,听得还不是沈灵均夫子的课,简直是算学院部的盛事。
孟萦听过一次算学课,觉得大曌的算学还算发达,与现代初三的水平差不多,已经很了不起了。她决定再旁听一次,看看测量学这一块发展到何种程度。
正月二十六日,孟萦如往常一般,按时到了算学部。没想到平日稀稀拉拉的座位竟然坐满了人,不光有郎君过来,还有不少年轻的女郎。
孟萦见前排坐满了人,只好坐到最后面的角落里。不大会儿,夫子来授课,原本杂乱的课堂竟然瞬间安静下来。
女郎们一脸花痴地望着讲台。
孟萦抬眼一看,好个朗月风清的美郎君!
那夫子看着二十二三,长身玉立,一袭雪青色长袍穿在身上显得温文尔雅。由于离得远,孟萦只看到他肤质白皙,五官俊朗,周身气派风光霁月。
孟萦来之前就知道是沈灵均的课,没想到他这么受欢迎,他是六年前的状元郎,现在工部任五品员外郎,每旬到国子监给算学部上一次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