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后偷偷跟着的卫三,见孟萦径直去了江边。看她不高兴的样子,唯恐她跳江了。后来一想,这孟家女郎能在母亲河里跳水自救,水性肯定是一等一得好。她怎么可能会跳江?
孟萦坐在江边的草地上,看着江水奔流不息。阳光暖暖地晒着后背,有些灼热,但尚可忍受。她想着这段时间对元郎的慕恋和思念不掺杂任何其他的想法,她是真的以为他是出身普通,又长辈皆亡故的青年郎君。
他于自己有救命之恩,而他,又恰恰在某一瞬间打动了自己。便将一腔热情与爱恋皆付之于他,不曾想他却对自己多有隐瞒。自己倒底有多傻,竟然未曾发觉他的身份,可能不像他显露在她面前的那般普通。也难怪这么长时间,她未曾接触到任何人在她面前提及元郎的身份。
那么简然和白芷成天和伤兵营的伤兵打交道,他们总该早已得知元郎的身份吧?那为何他们也不提醒自己呢?是他们以为自己知道元郎的身份,从而迁就放纵;还是有别的缘故,孟萦猜测不透。
京城的局势如何,何夫子给孟萦讲过一部分,但由于他远离朝堂已久,获知消息的渠道有限,对于近几年高层的具体消息,他已经不甚清楚了。
今年元宵节孟萦去长安,欧阳冉虽有意给她介绍长安城的局势。但由于孟萦身体有恙,时间又过短,后来孟萦被追杀而受伤,在庄子里养病。两人见面的时间不多,对于时政的了解也就不了了之。
孟萦记得欧阳冉曾说过,在大曌,能和靖远侯府对上的武将之家只有定国公府。那上次救助自己的四郎是不是定国公府的人呢?他自称沈微,其实就是卫慎微吧!元郎名卫慎初,元朗是他的字吧!
今年乡试后,何夫子给孟萦普及长安的时政消息时,说过定国公卫家四子取名分别为:慎初、慎言、慎行、慎微。男子及冠才取字,何夫子不知道卫慎初的字也是正常。
这么些年,定国公府一直都未有女郎出生,卫家向来是兄弟娶妻,儿郎不外嫁。如今元郎如此这般行事,所求何事?难道不是让自己入赘卫家吗?相识之初,元郎直接求娶,自己一口回绝了。难道他犹不死心,想让自己心甘情愿地入赘卫家?
孟萦思来想去,没想明白,脑袋却像要炸掉一般。
南方的冬日温暖舒适,江面微风拂来,迷熏了人的双眼,孟萦坐在草地上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