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几位好友的面,他神色一僵,不好说县令已经收了他的银票,但也颇有心机地在席上透露了一些:“宋大人之前答应了老夫,犬子不会有事,也不知怎么又反悔了。”
在坐的都是人精,自然明白他的言外之意,这位新来的县令不讲信誉,收了银子不办事啊。
待王老爷走后,几个人正商议着拿这样不讲信誉的县太爷怎么办,就纷纷得到了消息,县衙贴出来一份认捐文书。
上面说是前夜大雨冲破了西街的天桥,还有一些农户的庄稼受了灾,目前只有王老爷一人认捐了一百两。
所以县太爷大发慈悲,暂时不治王公子的罪,先关着候审。
这里面表达的意思就耐人寻味了,交了银子不仅不放人,反而把人给关起来了,还不给个期限提审。
同时,各商户也都收到了一张请帖,县太爷明日要在最大的酒楼开一场认捐大会,届时会有百姓前来观赏。
王老爷回到府中,连茶都没喝就被大夫人吵得脑仁疼,直接来到了县衙。
听到通传,宋伯雪与江梵音对视一眼,她们就等着人来呢。
“宋大人,犬子又犯了何事?”
王老爷因为之前送了银票,又见了这位县太爷拿一百两银子当成宝的样子,当下便轻看了几分,言语间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
宋伯雪神色悠闲地喝着茶:“自然还是之前抢劫的事,本官发现有些疑点,就请王公子来了解一下案情。”
她在现代参加过的演讲比赛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场,早练就了一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势,面对王老爷的质问,完全不虚。
王老爷一时没接话,心里隐隐觉得这位年轻的县太爷给人的感觉和之前大有不同,难道是扮猪吃虎?
他看了眼静立在一旁的江梵音,轻咳一声道:“宋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宋伯雪看了一眼江梵音,沉声道:“不必,有什么话直说吧。”
书上说了,女主性子良善,心系黎民,帮着男主出人头地,颇受百姓爱戴。
所以穿到这本古代虐文里,她连原主的娘都不信,在这种事情上却可以相信女主。
王老爷脸色一沉,死死盯住她道:“宋大人,您之前收银子的时候保证过犬子会没事的。”
既然给脸不要脸,那他也撕破脸了。
王家在本县盘踞多年,也不是随意可欺的。
宋伯雪挑眉:“王老爷说话可要讲证据,那一百两不是您自愿认捐的吗?”
“什么认捐?”王老爷一愣,他离开酒楼就回了府,坐都没坐就又来了县衙,对于认捐文书的事还一无所知。
因为不明白宋伯雪的话,他没来由地感到一丝心慌,似乎是小瞧了这位县太爷。
宋伯雪低笑一声:“本官建议你先回府一趟,明日在楼上楼恭候您的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