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

他默默看向唐皇，然后就发现这位圣人大大也正看着自己，面上带笑。

玄奘：“……”

操！

不管玄奘心中有多抗拒，但他毕竟不是傻的，看不出来其实唐皇嘴里说着明主，但实际心中早已有了人选。而玄奘如果不想让这位圣人对他心生不满的话，他的选择便只剩下了一个。

玄奘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清澈一片，掩去所有情绪。

他对着唐皇双掌合十，躬身施礼，无一丝不愿。

“贫僧不才，愿效犬马之劳，与陛下求取真经，祈保我王江山永固。”

唐皇脸上的笑容加深，他上前一步，扶起玄奘：“果然是朕所选高僧，不怕那程途遥远，跋涉山川，也难怪佛祖菩萨会托梦于你，在梦中教你大乘佛法。”

“玄奘，你便是那早已注定的取经人选啊！”

玄奘：“……”噗！

他默默咽下哽在喉中的一口血。

没事，不就是装逼最后总是要还的嘛，习惯就好。

有句话这么说过，生活就像一场哔——【消音】，如果不能反抗，就躺下来好好享受，对于玄奘来说，这件事也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既然已经接下了这取经事，玄奘的性格也不是那种会一直沉浸在后悔中的人。

对上师父和方丈他们担忧的目光，玄奘还反过来安慰他们，“无事，我并非孱弱僧人，就算不幸遇上妖怪了，也能支撑一二。”

站在玄奘身后那一群被收服了的妖怪呵呵。

啊呸！真要遇上你了，那分明是那些妖怪的不幸！

“虽说如此，但毕竟西天路远，真的……不能再改人选了吗？”

玄奘对视上法明师父，不说话，然而那黑眸里却已看透一切。法明师父嘴唇抖动了下，苦笑几声，明白自己刚刚说的都是些傻话。

圣人一言九鼎，既已开口，怎可容忍一小小僧人再抗旨呢？

“其实往好处想，这事也有好处。”玄奘微笑着道。

法明师父眉头紧皱，只觉得他这徒儿在说笑，勉强打起精神听起来，就听到玄奘煞有其事地说，“这一路必定经过许多国家，而这些国家也必定有大唐所没有的食物，说不定师父你还能收到我寄来的美食。”

法明师父没好气地道：“你在说甚玩笑，难道你以为圣人会用官差给你寄这些玩意吗？”

玄奘微微一笑，“谁说我要用驿站？”

“那你要如何将你口中所说的美食寄到我手中？”法明师父顺着玄奘的问题问了下去，也不知他是真的被转移了注意力，还是因为不想将自己消极的情绪传染给徒弟。

“自是我背后的它们，”玄奘说，“它们皆已回头是岸，乐于助人，想必十分乐意替我做这一件小事。”

妖怪们：“……”

玄奘转过头，对上这群妖怪的视线，他微笑着，轻声细语，温和无比地说：

“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