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虽说宿大小姐做过的事情足以让所有人避而远之,可美人垂泪,谁能不动容呢?

宿饮月:“然而那是法家宗主引下的雷,纵使于礼不合,纵使殃及池鱼,我能说什么呢?”

法家宗主:“???”

还说你能说什么?

能说的不能说的都通通被你说光了!

“宿家少主。”

弟子群中走出一位少年。

他肤色冷白,眉眼墨黑,皎然如临风玉树,法袍上阴阳双鱼栩栩如生,弟子伴着他的步伐,心照不宣静默下来。

“我有要事,想与宿家少主单独谈。”

萧凤辞则在他耳边低声提醒:“道门陆亭,身份与严琢类似,是道门圣人最小的亲传弟子。”

她想了想,又换传音道:“为人很傲,不过此时众目睽睽之下提出,大约是没有坏心。”

宿饮月略略点头:“却之不恭。”

天雷将湖心的巨树也劈成两半,从根部分裂开来,倒在湖泊两侧,宛如两座焦黑枯死,枝蔓缠绕的桥,惊走游鱼无数。

宿饮月和陆亭绕到树桥另一侧谈话,设下严密的隔音结界。

陆亭果如萧凤辞所说,性子很傲,不善寒暄,一说话便是开门见山:“宿家少主可知晓自己被法家宗主针对的理由?”

宿饮月坦诚道:“不知。”

“如今飞升的途径,是天下证道,顾名思义,即是推行己身道法在天下,为天下所认可,方能飞升。”

宿饮月带了几许讶异抬眼,发觉陆亭的姿态很淡然,好似这样的消息在这位圣人亲传眼中,是大白菜般的稀松平常。

陆亭是真的不善言辞,价值千金的消息放他口中,也能被说出硬邦邦不讨喜的口吻来:“儒门想要人人明理重礼,按着他们定的规章制度来,首先要除的,是南洲世家,宿家少主首当其冲。”

宿饮月不见恼怒,竟认可道:“是这样。”

南洲世家占地为王,从不觉自己在封地上的尊严能被他人挑衅,况且势力散乱,更非一心,单独哪家拎出来都比不上四门,确实是儒门下手的最好对象。

而原主,出于某些不好明说又心照不宣的理由,即便身死道消,除却宿家外,也不会引起多少公愤,无疑是用来祭天试探的最好人选。

陆亭顿了顿,大概是想不到脾气一贯不好的宿大小姐能如此直白坦然。

他本不是善于交际的人,事情超出陆亭预期,他只能干巴巴往下说:“天下证道…儒门真有这个野心,莫说世家不可,释道剑三门一样容不下他。”

“道门与宿家想来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为求自保,不如联手,宿大小姐意下如何?”

相似的发问,同时发生在枯树的另外一侧。

萧凤辞对着顾盏,就没对着宿饮月那般的温柔耐心:“我想请教顾道友一句,雷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虽说宿饮月当时身处小世界中,萧凤辞与谢积光看不大真切,但她所修纵横道,对人心最是体察入微,要连这点不对劲都看不出来,趁早抹脖子算了。

更何况,宿饮月屡次出手屡次引来雷劫的事,早如乌云一般笼罩在萧凤辞心头。

“是发生了点事。”

顾盏慢悠悠地承认,语气充满不服拔剑的挑衅意味:“问题来了,我凭什么告诉你?”

萧凤辞眨了眨眼,讶然道:“莫非顾道友不想听听我用什么来换?”

“不。”

宿饮月回陆亭。

陆亭发现自己是真看不透宿家的少主。

旁人说出尘,至多是静态时出尘,一开口破了功,毕竟人食五谷杂粮,居烟火尘世,哪有真正的出尘不染?

可宿饮月不是,他的出尘是活的,是一颦一笑,一言一行俱如此,仿佛他天生沾不到人间百态。

“儒门想要证道天下,因而对天下挥刀。”

宿饮月静静看他,眼眸下一切丑态无所遁形:“那么你们道门呢?”

儒门有的野心,难道道门没有,难道释门没有,难道剑门没有?

谁修行不是想求仙,谁求仙不是为飞升?

都说凡人追名逐利,修行者追逐飞升不也是一样的道理,一样的追逐?

宿饮月喟叹道:“不如练剑。”

省的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