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翡说,年宁就算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留孩子,也要去一趟医院做产检,但这边的医院她一开始不是很放心,也不一定能守得住年宁的秘密,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收费很高,但是据说私密性很好的私人医院。
还是这个房子的老夫妻见陈翡一直在找产科医院,所以推荐给她的,听说是当地最好的妇产科医院。
但是这里都是预约看病的,而且需要vip卡,陈翡花了各种功夫都没搞到,最后老夫妻找人接到了,还帮陈翡预约了,这也是陈翡这么爽快就买下了这栋房子的原因,算是还这对人很好的夫妻的一个人情。
陈翡严肃警告了一直用爪子扒拉年宁衣服的土豆不要搞事,就拉着年宁出门了,年宁被陈翡裹得像个球,棉被那么厚的外套穿了两次,还穿了毛秋裤和毛袜,在雪地上走起来特别的不方便。
年宁走两步就要滑一下。
但是陈翡在这边待了一段时间了,已经习惯这种雪地里带着湿润的路了。
陈翡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无情嘲笑道:“年宁,你怎么走得这么像头熊啊。”
年宁端着一张冷艳大美女的脸走得像是踩高跷一样,是真的很好笑,他默默地看了陈翡一眼,陈翡识趣地过来扶住了他,感慨道:“当年我怀孕的时候,你爹也很紧张,我出去散步的时候,他也这么搀扶着我,害怕我出事地挡着我肚子,我一直以为这就是一个男人爱你的表现,其实不是的。”
“他可能爱我肚子里的孩子胜过爱我。”陈翡说。
年宁眼神看过去,陈翡却不再说话了,她的长长的睫毛上挂着霜,她罕见安静地沉寂了一会儿,牵着年宁的手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在大雪里。
陈翡年轻的时候过得是很浪荡的,她长得好看,又带着少女的贪玩和娇俏气,年宁看过陈翡年轻时候的很多照片,面容娇艳欲滴宛如成熟果实,但又带着一股泼辣烂漫的气息,让你看了眼馋,吃了辣口,好似一串名贵又新颖的矿石做出来的石榴红项链,有一种介于早熟的少女和青涩的少妇之间的气质,随随便便一个有意无意的眼神,就勾的无数男人神魂颠倒。
她和男人交往都是大大方方的,就是贪欢,图一时刺激爽快,不要你别的什么东西,就要你爱她宠她,给她新鲜感,感觉谁都抓不住,也不可能绑定她留下来。
但是她却给年父生了一个孩子,还答应了年父的求婚。
年宁在风雪里轻声问:“妈妈,你爱过我那个父亲吗?”
陈翡笑:“爱过啊,那个时候虽然玩得开,但是你爹年轻的时候可俊了,小背头圆框眼镜,看着又斯文又帅的,对我还特别好,眼巴巴地跟在我裙子后面,我对他勾一勾手指,他就自己能摔个跟头,我怀孕的时候他简直疯了,说要给我全世界最好的婚礼,把我抱着举起来飞。”
“但是后来你也知道,你爷爷不同意,还要你父亲另外娶一个。”陈翡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下去,“我是知道这个世界上能随心所欲的婚姻不多,我也没有强求过什么,我就和他说,如果不能结婚也没什么,那就打掉孩子,总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个正经身份。”
陈翡低头撩了一下被风吹开的发:“….那个时候,没结婚生小孩办户口都很困难,但是他坚持不打,他说如果…我怀的是个男孩,那说不定他父亲会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