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演戏的年至平静无波,又带着渗人的笑:“你知道我最讨厌年至了,你现在这样,是在联合年至羞辱我吗?”

--

年至咳了两声,说:“就像你联合林鹫来绑架我那样?”

全场都静了,顾穆晟无法置信地转头看向站在台上的林鹤尘,他已经完全松开了年宁的手,往台下年至的方向“看”过来,问道:“….小宁?!”

年宁站在台上看着自己被松开的手,有些恍然,心里一时之间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林鹤尘是真的看不见了啊。

不然绝不可能这么近的距离,林鹤尘绝对不可能弄混他和年至,他居然慌了,刚刚松开他的手的时候都在抖。

尽管林鹤尘和他才刚刚说完类似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但这种东西年宁已经和林鹤

尘说过两遍了。

都是谎话罢了。

第一遍是林鹤尘说给年宁听。

第二遍年宁说给林鹤尘听。

谁也不欠谁。

年至在台下举出了一把美工刀,他看着台上的年宁,声音嘶哑:“….你不是想折磨我吗?如果我死了,你和我是不是就可以彻底结束了?”

顾穆晟拔高了声音:“年宁!你把刀拿远一点!”

他一个健步过去,年至冷冷看他一<眼,他额角上是血,看起来越发恐怖:“别过来。”

看到年至手上的美工刀靠手腕越来越近,顾穆晟投鼠忌器地停了下来,他举起双手,年至手上越来越近的美工刀像是触发了顾穆晟记忆里的某种机制,让他瞳孔扩散了,神志恍惚,像是陷入某种梦魇,惨然的,跌跌撞撞地走出来。--

他浑身上下都在颤抖:“我求你不要,年宁,我做过这种事的,什么都停止不了。”

“在你和他结婚后,我无数次地做这种事情,但你还是不会回来,所以没用的。”

“年宁,你想要什么我都帮你好吗?你活着能让我看见就行。”

顾穆晟恍然轻声地说:“你想要林鹤尘,我帮你把他绑过来好吗?你想要谁,我都帮你得到他,好吗?”

年至和年宁对视一眼,年宁转动了一下手上的戒指——这是个暗号。

年至毫不犹豫一刀在自己的手上滑了下去,鲜血喷涌出来,全场的嘉宾四处逃窜,顾穆晟发出了歇斯底里地吼声,他死死摁住了年至的手腕接住了他:“不——!!不行!”

他眼眶全红了,每一块肌肉都因为过于强烈的神经反应抽搐起来,好像被割腕的不是年至,而是他自己,顾穆晟喘不上气来,他只知道死死抱住怀里的人,用下颌抵住年至的额头,眼泪无意识地流下来:“不行,不行…”

年至割腕这个动作成功触发了顾穆晟这个疯子的应激机制了,他现在不要说分清年宁和年至,估计连自己到底在哪儿都不知道了。

年至不由得在心里想,年宁真是好狠的心。

但是还没完。

林鹤尘毫不犹豫命令道:“送救护车!”他往台下年至那边走去。

混乱之中,幕书白缓缓走上台来,站在了年宁的旁边倾身耳语道:“年宁,又一次因为年至这种把戏被他们认错,你还要选择他们吗?”

顾穆晟陷入魔障出不来,分不清年至和年宁。

林鹤尘自作自受瞎了眼,不能确认谁是真的年宁。

只有幕书白,他动作甚至是优雅的撩开了年宁耳边的头发:“年至嫉妒你,他想要你的脸,送给我,他觉得这是你对我来说最珍贵的部分。”

“我说,如果要送,就要把你的每一部分送过来。”

年宁侧头看向幕书白:“不,我觉得脸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