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鹫心里有个猜测——林鹤尘是为了年宁,但他又不敢肯定,他和林鹤尘斗了十年了,林鹫是真不相信对方是个为了感情不要江山的人,又不是顾家那个小少爷,一辈子衣食无忧受偏宠,才有精力为这些情情爱爱要死要活的,林鹤尘一直都活得理智又清醒,就连当初林鹤尘娶年宁,林鹫都可以猜到林鹤尘是在向他示弱。
年宁不过是林鹤尘和他之间博弈的一颗棋子罢了,林鹤尘这种高段位的棋手对棋子生了感情,这种低级错误,林鹫不觉得林鹤尘会犯。
但这个年宁是真的有点邪门。
林鹫听了年宁不少传闻,顾家那个少爷林鹫还可以理解,但江梵和幕书白的事情他也知道一点,真的是觉得匪夷所思,所以心下又有点犹豫,不太确定。
林鹫来这一趟就是为了试探林鹤尘到底想干什么,所以特地把包间定在了这里——林鹫知道旁边就是年宁和一个小明星在谈事情。
大晚上的,一个导演和单独一个明星能谈什么事情?林鹫不怀好意,他定在这里有点看好戏的意思,他就想看看林鹤尘知道了年宁到处潜规则小明星是个什么反应,于是他又提高声音,诘问道:“你要是真的不是为了年宁,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有人对这小蹄子还有点意思,如果小叔叔你不要,我可就拿他上供了。”
林鹤尘笑意渐浓:“江梵死了,年宁也还是江家的人,谁胆子这么大,敢对他有意思?”
林鹫冷笑,神色阴邪:“这你就管不着了,左右他和你都没有关系,你犯不着多管闲事。”
林鹤尘不为所动,面上还是那样画一般的笑意,头却微微侧了一点,对准了林鹫所在的方向,就是这个小动作,看得林鹫心里一跳——
——林鹤尘只有真的动了怒才会这样正面看人。
林鹤尘曲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一下,笑意不减:“听长辈一句话,还是劝你不要了。”
林鹫心里一定,心里有数了,他想这年宁还真是邪门,能让林鹤尘都陷进去,脸上带出笑,轻蔑道:“一个人尽可夫的男的,江梵死都死了,难道江家还会因为他对我怎么样吗?”
林鹤尘勾唇:“小侄子,你要记住,他在嫁给江梵之前,还是我的人。”
年宁一直都没回来,江梵等了不过5分钟,心里就开始躁了,他眼神越来越冷地看着门口,转头问舒柏:“他怎么还不回来?”
舒柏试图解释:“这个包间离公共的洗手间比较远,可能要一会年导才能回来。”
江梵脸色难看:“那他为什么还不回来?”
舒柏:“....”
求你听一下我说的话。
贾宝倒是了解江梵一点,江梵看起来很正直,但估计是因为得不到年至又憋了十几年,占有欲和保护欲在年宁身上体现出来近乎病态,到了少看一眼都不行的地步,闻言给了一个台阶回答道:“...小蒋要是不放心,去看看?”
江梵脸色转缓,站起就追出去了,结果就看到年宁表情很奇特地站在一个包间外面,江梵皱眉心想又看了什么他想画的东西吗,这幅表情,一走过去就听到林鹤尘的声音——【你要记住,他在嫁给江梵之前,还是我的人。】
被抓包听墙角的年宁:“.....”
脸色黑得能刮灰的江梵:“......”
里面的林鹫还火上浇油地补充了一句:“呵,林鹤尘,林家没在你手里,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就告诉你吧,要年宁的人是幕书白,你拿什么和他争?”
年宁看着江梵觉得他一脸绿意盎然,心里觉得好笑,一看江梵伸手就想直接把纸门掀开,立马拉住了他的手,小声道:“小蒋来找我的吗?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他还没听够呢。
林鹫还在里面阴阳怪气地大放厥词:“他在嫁给你之前,还是幕书白的人呢,要不是幕家乱了,幕书白又“死“了,年宁能不能轮到嫁给小叔叔你,还不好说呢,现在幕书白一回来料理完幕家就去找年宁了,人家少年夫妻情分可比你小叔叔你要强多了,小叔叔眼睛坏了看不清,我这个做晚辈的,自然要劝你一句,人家两口子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多操心了。”
江梵不怒自威,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反手就把年宁拉进了怀里:“人家的事情,还是劝年导不要多听了。”
他心里是有些恼的,江梵知晓一些年宁和幕书白的事情,但又没有深入了解过,但年宁当初一心求嫁幕书白闹得满城风雨的事情,江梵还是一直记得的,这就是扎在他心口的一根刺,他介意这个,带着恼怒和酸气。
但江梵心里很清楚年宁心里没他,这介意年宁听了只会觉得可笑,觉得他毫无立场,江梵不能表现出这介意,但林鹫一句少年夫妻一下就把这根扎在他心口的刺推了进去,江梵隐忍多年一下子破了攻,没憋住让这介意现了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