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穆晟矜贵又虚弱地笑笑,他神色自若,语气轻到只有他和年宁两个人能听到:”但没关系,年宁,你不选我也没关系,只要我还是顾家的少爷一天,你总有需要利用我的时候。“
年宁静了静:“有,我乱世里有一个角色,我觉得很适合你,需要你演,你应该知道,是那个被玉碎暗杀的诸侯王。”
顾穆晟不假思索,立马应下:“好,我演了。”
顾穆晟伸手从年宁的脚背上捡起那张只剩半张黑漆漆的画纸,又挂回了墙面上,他看向年宁,眼里似乎有泪,但又被他若无其事地憋了回去,“如果我演,那你...是不是演玉碎?”
年宁表情复杂:“我演。”
顾穆晟长舒一口气,露出一个真情实感的微笑:“那是不是有一场你来杀了我的对手戏。”
年宁沉默一会儿:“是。”
顾穆晟认真地道:“好,那我活着,等着你来杀我,玉碎。”
年宁感到一种发自肺腑的无奈,便道:“那你好好活着。”他说完转身要走。
顾穆晟猛地一个踉跄从床上站起来死死攥住年宁的手,他掩饰的平和淡然都没有,几乎是有些仓惶地问要走的年宁:“那你会来的,对吗?”
年宁静了许久,对上了顾穆晟眼睛,他的眼神是有意识的,专注到可怕的地步,瞳孔里只有年宁一个人,他胸膛急剧起伏,年宁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顾穆晟冰凉的手,许诺:“我会来杀你的,我保证。”
.....
深夜,年家。
年父焦头烂额地坐在沙发上打电话,挨家挨户地去借钱,他刚刚其强行地从项目里抽出了1.1亿的资金给年至填抄袭的窟窿,后面还有一系列的赔偿要还。
这些赔款拖倒是可以拖,但年至这场官司打得可谓是人尽皆知,要是拖了的话,年家最后这点脸,还要不要了!
年父刚挂掉一个含沙射仪嘲笑他借钱的电话,压抑着火气转头就对上了低着头的年至和发呆的林太太,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怒意冲冲地把手机一摔,骂道:“都是你们干的好事!”他转向林太太,没好气道:“你那个弟弟呢!坐着主审核的位置,都让这个评审判下来了!难道不该拿点钱出来吗!”
林太太木然道:“鹤尘说,这都是小至自己的错误,他需要知错,也需要自己承担后果,他一分钱都不会出的,而且他因为和小至的亲缘关系,无法主宰结果。”
这意思就是,孩子长大需要教训,做大人的要仍由对方爬摸滚打,不应该出手帮忙。
可现在爬摸滚打的不是年至,而是年父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