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胆战心惊地说:“如果实在不行,对方不愿意和平交接遗产,我们可以走法律途径,您没死,他绝对不能拿着这么多遗产不还给您!”
幕书白背对着助理:“他有用过吗?”
助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问的是年宁有没有用过幕书白留给他的遗产,助理非常专业地回答道:“我们已经和对方核对过了,目前没有大幅度的变动。”
幕书白呼出一口白气,皎洁的月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漆出一层近乎釉质的冷光,幕书白在月色下精致又俊美的脸仿佛没有生命的瓷器,他语气浅淡:“他不愿意用我留给他的东西,也不愿意还给我,年宁是要——”
他忽然停止了,助理有些没反应过来的疑惑问道:“年宁要干什么?”
幕书白:“他要我求他,要我亲口承认,我做错了。”
他出事前夜,要年宁签财产转让同意书。
年少肆意的年宁坐在桌子前,面前放着幕书白留给他的遗产和婚后财产同意书,一旦签下就会一夜暴富,可以说是年宁长久的心愿,但他却拿着笔一动不动,最后缓缓抬眸看向幕书白:“幕书白,你是不是觉得,因为你家那点破事玩弄别人的人生,挺有意思的?”
年宁嗤笑一声,他眉眼在灯下明媚张扬,惊心动魄:“是不是就是你和年至两个人是人,你们的事是事儿,我们这些不小心乱入你们人生的,都是任由你们安排的畜生?”
他猛得把笔戳到签字栏上,一个字一个字画出了自己的名字:“幕书白,我告诉你,你最好别栽到我手里,要不然我折磨死你!”年宁签完字把举着笔对着幕书白的鼻尖一晃一晃:“你记着,就算你跪着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你。”
助理幕书白的回复听着哑然,卡了好久:“那,幕总,我们要怎么办?”
幕书白的眉眼忽然渗出很浅淡的笑意:“他要我求他,那我就去求。”
他口吻如月色,又冷又柔:“求到他满意为止。”
都是深夜了,年宁还在办公室里加班,他没回去,林鹤尘搞出的幺蛾子导致他失去了一个称心如意的画手,这让他有些强迫症的烦躁,正在办公室里挑选其他合适的画手来补这个空子。
年宁左挑右选,还是没有在这批画师里找出合适的,他审美要求比较高,比较容易推己及人,会拿自己的线卡别人,是个比较拼命和要求苛刻的老板,尤其是对《乱世》。
年宁很珍惜自己的作品,他希望《乱世》每一步都能走到最好。
所以抛开别的不说,的确只有【不为瓦全】算是他看得上的。
林鹤尘的审美和技巧的确牛逼,年宁对这个很服气,要不然也不会为了学他的画技而嫁给他。
但林鹤尘是个看不见的,放出来的多半也就是他指导别人画的枪手稿子,也没什么意义。
贾宝在办公室里等着年宁下班,等了好久这工作狂还在皱着眉头选画,贾宝有点困了,探头去看年宁选画,要看这位臭妹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下班。
年宁选画跟选妃似的,手指在平板上滑来滑去翻开一张张的画,很像翻牌子,贾宝凑着脑袋来看:“还没选好啊,你都快看了几千张了。”
年宁揉着酸涩的眼睛把平板放到了桌面上:“没我看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