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眼猩红，血丝布满了眼球，无法言喻的痛楚让向渊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起来，窒息的感觉愈发严重！

站在向渊身旁，布衣人拿着一杆短窄的小号毛笔，奋笔疾书的在手里的册子上记录着。

注射后六十五息，开始生效！

注射体反应剧烈，体温升高，有失控倾向！

注射后两百六十三息，效力达至巅峰，注射体开始出现初步窒息状态！

……

喉咙气管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厚厚的铅棉，向渊努力的呼吸着，可是吸进肺里的空气却好像越来越少！

痛疼已经开始变的麻木起来。

由于窒息，向渊感觉自己的眼皮好像越来越重。

视野开始变得愈发模糊和昏黑，仿佛自己上下眼皮一搭，就会彻底昏睡过去。

注视着马上就要昏迷过去的向渊，布衣人书写的右手微微一顿。

注射后五百七十九息，注射体排斥反应剧烈，即将陷入昏睡！

失败了……

放下了手里的毛笔，布衣人轻叹一声，转过身收拾起桌子上的材料。

经历过无数次这样场景的他非常清楚，注射体一旦陷入昏睡，自身的意识就会永远关闭。

换句话说，一旦昏迷，就等同于死亡！

在心里已经认定向渊没有希望的布衣人，收拾好东西转身刚要离开的时候。

一双眼角流血，却依然保持着清醒的眸子，把他的脚步硬生生定在了原地。

“怎么可能？”

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布衣人上前两步，仔细查看似乎又挺了过来的向渊。

“他居然把自己的舌头咬成了这样？”

注意到向渊嘴角的猩红，布衣人掰开了他的嘴巴。

入目处是满是伤痕舌尖。

注射后六百一十四息，注射体意识复苏，预估即将完成第一阶段！

笔尖颤抖着写下了这一行纪录，布衣人眼神复杂的看着满眼血丝，强自瞪大眼睛的向渊。

……

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颤抖着，咬烂舌头，靠着剧痛从那种昏昏欲睡中挣脱出来的向渊眉头紧皱。

告别了那种沉睡的感觉后，满身的疼痛，反而更加清晰了。

平躺在铁床上，向渊现在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因为哪怕是胸膛的起伏，都会让本就痛楚强烈的躯体，诞生出更加折磨人的痛！

额头的汗珠顺着两鬓滑落，回想着自己方才险些睡过去的劲力，向渊轻吐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