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晏明目光带着一丝沉痛,看向这个原本无忧无虑的小师妹。
“师兄本不该把你扯进来……”
“师兄何出此言,覆巢之下无完卵,如果你们没有好下场,就更没有人为我做主了,照顾景初狼心狗肺的德性,我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在佛堂念一辈子经。”
她说出了原主前世面对的现实。
杨晏明想起了跟在恩师身边的日子,那个扎着总角的小丫头,没了娘亲,整日眼睛红红,他和老师就费劲了心思讨她欢心,只要能逗她笑笑,就觉得是莫大的幸福。
他此番的目的也并非全然单纯,皇上没了早年的励精图治,由于身体不好精力不济,进取之心少了,反而耽误享乐起来。
能吏得不到重用,反而是善于制造祥瑞的谄媚小人屡屡得到升迁。
人心浮动,本来清明的朝堂风气逐渐变得浑浊不堪。
在这种环境下,必须站队以求自保,更不用提他们原本的江相一脉本身就是一派,已然洗脱不清,每个人都身处在这个权力欲交织的大漩涡中,无人可以幸免。
杨晏明走的时候,深深的看了江暖一眼。
暗自下定决心,不管结果如何,他总要保住小师妹的。
让她性命无忧,让她余生安详。
一转眼,顾景初迎娶周云娇的日子到了,皇后自然派了几个宫女太监来撑场面,不知情的还以为有多大面子,大皇子一派自然都来送了贺礼,周云娇也自己带了嫁妆和人手,已然把那个独立的院子当成了自己的地盘。
晚间,酒宴开始,热闹声传到正院。
“真不要脸,都不怕相爷晚上去找他!”
“别说了,没听说么,人家现在都按照女婿的说法了,上面不提,谁敢说他是江府的赘婿!”
入赘的一般相当于亲儿,需要守孝三年,可是女婿都不同了,三个月即可。
按照女婿的标准,顾景初倒是已经过了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