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在郭业厉喝追问下,苦着脸悻然说道:“二哥,长孙羽默,房遗爱,魏叔玉、秦怀玉、程怀义、我统统都见到了,而且二哥你让我带的话,我都一个不落全部带到了。可是他们,他们说…唉,这群不讲义气的白眼狼,算是我杜荷瞎了眼,白跟他们称兄道弟这么长日子了。“
“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郭业加重了语气喝问道,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杜荷硬着头皮低声说道:“长孙羽默和房遗爱说,他俩的父亲都交代了,不让再与你来往,委实出不了家门。而魏叔玉则说,他爹今天狠狠骂了他一顿,让他少搀和在羽默、遗爱,还有你之间。至于秦怀玉和程怀义倒是没说啥,只是说今天他俩突然被调离出苏定方将军的右领军卫府衙门,被调往了左领军卫府衙门内任职。今晚不能来,是因为领军卫府大将军殷天宗有令,让他俩今晚去一趟殷府。所以,这几个混蛋今晚统统都不能来二哥你的庆功宴了。”
这边话一说完,郭业的眉头已然拧成了大疙瘩,奶奶
的,又是这个不准又是那个不行,这也太复杂了。
不过他大概其也清楚明白了怎么回事。
真正的导火线应该是他今日与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的决裂所引发的一连串连锁反应。
长孙羽默不能来,房遗爱不能来,这个不难理解,因为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今天差不多被自己得罪到底了。
而且如今寒门清流系已然成型,与天策府旧臣系人马是时候打擂台了。
有爱屋及乌,自然也有恨屋及乌。
以长孙无忌的为人,禁止天策府子弟与自己来往,断了自己与他们之间的联络,孤立自己在长安的圈子,那实属正常。
包括秦怀玉和程怀义突然被殷天宗调出苏定方麾下,还掐着点在今晚被叫到殷府训话,应该都是出于这个原因。
毕竟秦怀玉和程怀义两人的父亲秦琼和程咬金,二人虽非关陇世族出身,但都是天策府旧臣出身,与长孙无忌他们还处在蜜月期。
身为长辈和顶头大boss的殷天宗将他俩叫走,断
绝自己与他们的往来,应该都是基于孤立自己的目的。
至于魏叔玉嘛,刚才杜荷也说了,魏征不让他搀和到自己与长孙羽默等人之间。言下之意便是今日望北阁发生的事情,魏征也收到风声了,身为建成余党系的领头羊,魏征自然要撇清魏府子弟与寒门清流系的郭业、天策府子弟之间的纠葛。
以魏征那铮铮铁骨的性子,他绝对不想因为儿子魏叔玉的原因,让别人说他闲话,说他与两系有扯不清理还乱的关系。
唉,看似简单,实则错综复杂,理都理不清。
郭业想通了这些关节之后,心中对长孙羽默他们的不来,也表示理解。
毕竟他们还年轻,所有得一切乃至将来的前程,都要倚靠家里的帮衬。
凡是都要以家族利益为至上,这既是世族官宦子弟的先天优势,也是他们的悲哀与无奈。
但是,他心里也是纳闷,以长孙羽默这小子离经叛道的性格,这次居然会乖乖听话,顺从了长孙无忌的心思,不出来与自己相见。
有点奇怪,不,应该是时分蹊跷,难道这小子转性了?
想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