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长孙无忌舅父,辈分最长的高士廉突然起身,疑惑问道:“无忌,咱们之前不是有过约定吗?天策府一系人马每过半旬小聚碰头一次。这算算日子,聚会的日子还早着呢,你怎么无端将大伙召来啊?而且事先也没个通知,说召集就召集,如此着急忙慌,可不是你的做事风格啊!”
高士廉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听着像是质问,实则却是关切的口吻。
长孙无忌不以为许,轻笑一声,心情很是不错地说道:“舅父,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实不相瞒,今日辅机如此孟浪,将诸位突然召集来我府中,是有一件惊天动地之事要与诸位商议来着。呵呵,我也是下午刚刚得到的消息,因此,咳咳,诸位莫怪,莫怪辅机的孟浪之举啊。”
辅机,乃长孙无忌的字,长孙无忌又称长孙辅机。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纷纷皱眉变色,神情有些严肃了起来,因为他们都知道,长孙无忌绝对不是一个信口开河之人。而且他们也知道,长孙无忌见惯了大场面大世面,能够从他口中说出惊天动地四字,可见这事儿委实小不了。
又是高士廉率先发问:“到底出了什么惊天动地之大事?无忌,在座的都是老相识老朋友,无需遮遮掩掩,你尽管直言吧!”
长孙无忌重重地点了下头,道:“好,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都在这封信中写着,诸位可以传阅一看。我只想对诸位说一句,呵呵,此事一过,朝堂之上再也见不到
武德旧臣系了,至于萧瑀、裴寂这伙人,哼,最次也要落个发配琼州三千里的田地!”
“什么?”
“怎么可能?”
“长孙大人,快快将你那书信拿出来让我等传阅一番吧。”
...
一时间,在座几人脸色纷纷动容,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长孙无忌不敢耽误,立马将郭业给他的那封信拿了出来,且第一时间递了过去,先从高士廉这边开始传阅起来。
高士廉、房玄龄、唐俭、最后是殷天宗…
几人纷纷看罢,最后那封信又重新回到了长孙无忌手中。
长孙无忌捏着书信的一角,轻轻抖落了一下,扬眉轻笑道:“诸位都看过了,大体都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呵呵,咱们天策府独占鳌头,彻底将武德旧臣这些家伙赶出朝堂的机会,来了!”
不过高士廉等人没有及时响应他的慷慨陈词,而是统统都一副模样——呆若木鸡。
显然,几人还未从信中所述的事情中缓过神儿来。
最后,还是素以善谋划著称的房玄龄先清醒过来,径直一声唏嘘道:“真没想
到啊,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太上皇他老人家还是没有释怀玄武门之事。居然还在处心积虑,暗中谋划复辟皇位。呵呵,枉我们乃是皇上的股肱之臣,居然是一叶障目,统统都被蒙在鼓里了。汗颜,惭愧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