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勍没有非要让他去上课不可,那是瑞王的安排,看他不肯起,索性将被子给他盖上:“那便再多睡一会儿吧。”
没想到林金潼这下却睁眼了,乌黑的瞳孔望着他:“四叔,我不去的话,爷爷会不高兴的吧。”
“不让你爷爷知道便是。”房间的气味已经散了,李勍看他脸色依旧潮红,应当是睡的,道,“现在还难受么?”
林金潼并
不别扭,摇头:“不难受了,我就是累了……”说完,他目光不由得瞥向李勍那只骨节分明又修长的大掌,李勍文武双全,武功嘛,大概是比不上天赋异禀百年难得一遇的自己,但李勍的手掌因练功而厚实,茧磨得平整,有些粗糙。”
马车过了三条街,太常寺卿是正三品的大官,府邸却修得门庭低调,两旁没有气派的石狮子,唯独一排清竹,一帘垂花。
李煦和林金潼一前一后地下马车,林金潼刚弯腰下去,又忽想起什么来,一下回头,仰头朝李勍问:“四叔,晚上我们是两个,还是三个啊?”
“……酉时来接你,”李勍答非所问,将重新整理过后的书袋递给他,再摸了一袋金豆子给他,“袋子里有零食,饿了可以吃,但不可以当着夫子的面。金豆子是打点下人用的,旁人问你,你可记得怎么说?”
“记得,我是五叔的远方表弟。”
李勍摇头:“还喊五叔?”
“五表哥。”林金潼改口,又喊他,“四表哥。”
李勍笑起来:“嗯,读书认真些。”
林金潼不忘初心:“那四哥,晚上是两个三个?你不同意的话,就两个也可以……”
“什么两个三个四个的?”李煦插嘴,“我怎么听不懂。”
李勍扫他一眼:“和你没关系。”
“大侄女,”李煦转头就问林金潼,“三个四个,是什么?推牌九啊?”
林金潼想了想道:“四个人也好,人多又热闹又暖和,五叔,你来不来?”
“推牌九,叶子戏,我当然来了!”
林金潼摇头:“不是牌九。”
“那是什么?”
林金潼:“就是睡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