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也吓坏了,他可不想变成吴大这幅猪头模样,连忙跪下求饶道:“回大小姐,小的,小的只是个账房,平日里庄头让如何记账,小的就如何……”
“你放屁!”吴大含混着吐出一口血水,“如,如何做这个帐,还是你这个老东西,教,教我的……哎哟我的脸,我的嘴好疼啊。大小姐冤枉啊,这银子,也不只是小的一个人昧下来的,他们都有份!”
其他人对上吴大那张猪脸,一个个都心虚的垂下了眼睛。
白若盼冷笑道:“这些庄子每年的产出都有数,若是少一点半点也就罢了,毕竟谁都有个疏忽的时候。可是现在呢?这几年每年交上来的帐,比我母亲在的时候少了将近一半!你们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账房听了连忙摆手道:“大小姐,这可真的冤枉。哪里有一半,小的们在如何胆子大,也不敢昧下那许多的银子!去掉每年的耗损,我们也只敢偷偷的抹掉二三百两银子,每个人分了几十两而已!那,那账本……小的那里还有账本。对,对,已经被带小的们过来的那些大兄弟们都收过来了,大小姐一看就能知道。”
“二三百两……”周悦都气笑了,“偌大的白府如果没有人情往来,只是平日里消耗,伺候着这么多主子,一年也就一千两左右。你们几个一年都能拿到几十两?算一算,快顶上我一年的月钱了。”
周悦是府里的大少夫人,因为不掌家,每个月月钱不算多,也就七八两而已。可是这庄子上几个做主的不过四五个人,就敢抹掉二三百两银子的账面,可见胆子给养肥了。
“背主的玩意留着也没用,直接送去衙门吧。”白若盼懒得看吴大这几个人,她在庄子上的那十年,除了刚过去的那一年过得稍微顺遂一点,之后被他们接手,日子还不如个下人舒服。
“大小姐,大小姐,我们真的冤枉啊!银子我们赔,我们赔!但是我们真的没有昧下一半啊,真的没有!”吴大几个人连哭带喊,却抵不过那几个亲兵装扮的小厮的力气,很快就被拖走了,远远的还能听见他们的哭喊声。
“对了,顺便把他们家抄了。用白家的银子养肥了自己?想得美。”
传话的小厮应声,很快就跑了出去。
“大小姐!大小姐我们愿意把银子补上。只是我们真没有贪那么多啊!”其他庄头们见状,都吓惨了。
他们虽然大多都是陈瑶亲姨娘那边的亲戚,但是俗话说得好,穷在眼前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都这个时候了,谁还敢攀亲戚?
“愿意补上?”白若盼轻笑道:“那我给各位一天的工夫,各位可以给家里捎个信,明日这个时辰记得把银子全补回来。但凡补不齐的,少不得得去挨板子吃牢饭了。”
“一,一天?”那些人都愣了。
“怎么?一天还不够用?那就半天?”白若盼“好心”的跟他们讨价还价。
“不不不,一天,就一天!”那些庄头哪里还敢折腾,连忙应了下来。
白若盼见有人似乎心有不甘,眼珠子滴溜溜转,便道:“各位放心,给各位家里送话的都是我兄长手下的亲兵。保证你们家里一个人都跑不掉。就算是卷了银子跑回老家,也照样能给抓回来。所以你们放心的在白府住上一天,明日这个时辰,就能回家了。”
庄头们:……
这个回家两个字,怎么听上去这么可怕啊!
“大小姐,”其中一人颤巍巍的站出来,道:“我,我们也想跟府上大夫人对一下帐。大小姐说少了将近一半,这小的们绝对没有这种胆量。每年这些账都是大夫人直接从小的们手中收走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