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怎么了?”绿枝关心问道。
自午睡起来后,小姐就臭着一张脸,看起来似乎是心情不太好,难不成是中午小憩的时候做噩梦了?
虞秋秋深吸了一口气,手里攥着个杯子,却是越收越紧连指尖都泛起了白。
她咬牙切齿:“我没事!”
不过是又重生了一次,黑化进度又清零了而已,多大点事儿啊?
虞秋秋将手里得杯子放回桌面:“呵!我高兴得很!”
绿枝听着,整个人瑟缩了一下,真真是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小姐嘴上说是高兴,可偏生配了副怒容,怎么听都像是在讲反话,不像是真高兴的样子……
苍天诶,小姐那泥人似的性格,也不知是做了个什么梦,竟是气成了这样?
绿枝垂首给虞秋秋添了杯茶,心里却是挠心挠肺好奇得不行,想问吧,小姐这会儿明显正在气头上,她可不想去火上浇油,只好默默退到一边,暗自揣测。
难道……小姐是梦见自己嫁了个丑八怪?
小姐今年年方十四,现在已经是年尾,过了这个年,明年就要及笄了,可不同于其他人家的姑娘早早定了亲,她家小姐的婚事到现在可还没有着落呢。
思及此,绿枝叹了口气,老爷对小姐的疼爱自然是没话说的,甚至担心继室苛待小姐,自夫人病逝后,便一直没再续娶,一心扑在官场上,到现在已经当了十多年的老鳏夫了,但是,也正因为这府里没有个女主人替小姐操心寻摸,老爷又公务繁忙,小姐的婚事就耽搁了,到现在都还不见眉目。
翻过这个年,明年的三月便是春闱,现在已经有不少举子进京准备了,老爷门生众多,举子中有不少托了关系递文章进来请老爷指点的。
这些天,府里人来人往,也不知小姐是听谁说的,说老爷有意榜下捉婿,这是在提前考察那些举子。
小姐急了,跑去前院偷看往来的举子相貌,结果这一看,接连好几天吃饭都没胃口。
虽然小姐嘴上没说,但绿枝却是觉出来了,小姐八成是觉得那些人长得都不好看,心里头不乐意呢。
这么一想,绿枝越发觉得小姐做的梦指定和这个有关系,不然不会气成这样。
“小姐放心,您的婚事老爷肯定会征求您意见的。”绿枝宽慰道。
对于这一点,绿枝还是很有信心的。
虽说女子的婚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老爷对小姐的疼爱有目共睹,向来都以小姐为先,事关小姐的终身大事,老爷断不会越过小姐直接拍板,肯定是会和小姐商量的。
虞秋秋沉默,看了绿枝一眼,朱唇轻启复又闭上。
算了,她误会就误会了吧,倒是免了她再解释了。
“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绿枝依言退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虞秋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试图平复心中的怒气。
然而
——?”
好久不见?
陆行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疯了?你不是昨天才见过我么?我来给你送了几本书,你还说那书极好,这么快就忘了?”
别不是读书读傻了吧?
褚晏双目怔怔,原来只过了一天啊。
可是……行知啊,对于我来说,前后两世加起来,那已经是长达十余年的岁月了。
陆行知不明所以,他总觉得今天的褚晏好像怪怪的,看他的眼神里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是……缅怀。
他甩了甩头,立马把这想法给扔出了脑子,他又没死,阿晏缅怀个啥呀?
“你刚坐这想什么呢,我在外头叫你都没听你应声。”陆行知下意识地转移开了话题。
谁料,褚晏却是再度语出惊人:“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刚被雷劈了。”
陆行知:“……”
沉默过后,他直接上手摸了下褚晏的额头,摸着还不忘嘀咕:“奇怪,这好像也没烧啊。”
这是在这说什么糊话呢?
陆行知不解地看向褚晏,忽地,褚晏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大变,立马下床穿鞋,抓着他着急问道:“今天几号?现在是哪年哪月?”
陆行知惊了,阿晏莫不是真读书读傻了吧?
“你明年就要参加春闱了,现在是盛元二十一年腊月十三啊。”
“腊月十三……”褚晏呐呐地重复了一遍,整个人似乎被这日子给打击到了一样,竟是站立不稳,踉跄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阿芜寄养的那户人家失火的日子,就是今天!
即便他现在就启程往沅州去,那也已经来不及了……
褚晏闭了闭眼,整个人看起来懊悔至极。
他早死几天就好了,早死几天的话,是不是重生的时间也能提前一点?
“你怎么了?”陆行知在旁边看着完全就是一头雾水,他寻思着今天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吧?
褚晏很快打起了精神,即便不能让阿芜免遭大火,他也要现在就赶往沅州去,至少……至少不能让阿芜再遭劫难以至于失忆。
“我有急事要去趟沅州,借你的马我用一下。”褚晏边说边往外走。
“沅州?你好端端的去沅州干嘛?”
“我要去接阿芜。”
“阿芜又是谁?”
“阿芜是我妹妹。”
“你还有妹妹?”
陆行知跟在褚晏后头,心里的震惊那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然而,褚晏还没走出大门,陆行知派给他的随从就追上来拦住了褚晏的去路。
他掏出一封信,递给褚晏:“宣平侯府的世子前些日子送来的,说是让我在您哪天突然急着出门的时候,再拿给您看。”
褚晏愣了愣,周崇柯给他的?
春闱是在明年,按理来说,现在周崇柯应该还不认识他才对,难道……
想到什么,褚晏
接过信封,快速将封口撕开,心跳都不由快了几分。
陆行知:“???”
“宣平侯府世子,那不是周崇柯么?你什么时候认识的他,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