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将她那日在唐国公府给阿芜解围的事情给说了。
她想着,这事说出来,或许能够稍稍扭转一些她在景明眼里的印象。
果不其然,贺景明听后眸中便露出了星星点点的笑意:“原来是这样,如此说来,你俩也是有缘。”
“是啊。”褚瑶讪
笑着应和,可甫一低头,便不屑地撇了撇嘴。竟是辗转被卖去了那么多个地方。”贺景明很是沉重地感叹了一句。
“是么?”褚瑶走至书房里侧的榻前,将手里的托盘放到了榻上的矮木几上,然后将碗从托盘里端了出来,再回身时眉头微蹙,脸上尽是悲悯,“这么说来,阿芜姑娘还真是个可怜人呢。”
“夫君,你可定要帮她找到家人,好教她与家人团聚,真是太可怜了。”
贺景明起身盘腿坐到了榻上,只道:“尽力而为。”
周崇柯那厮难得铁树开回花,奈何却是公事繁忙走不开,他作为朋友能帮衬自然是要帮衬些,再者,阿芜的遭遇也属实令他扼腕起了恻隐之心,听崇柯说,阿芜通诗书,这年头,能让女子读书的人家应不会是普通人家,定是家中起了什么变故,他若能让阿芜同家人重聚,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贺景明吃着的时候,褚瑶便帮他整理起了那些被翻得凌乱散落的资料。
看他标注出来的地方一个个都不太确定,褚瑶开口建议道:“不如将这些资料抄录一份给哥哥,哥哥所在的廷尉司执掌天下诏狱,与各个州县文书来往也比较频繁,此事托哥哥来查,说不定会容易些。”
贺景明听完眼睛一亮,有道理啊!
他顿时馄饨也不吃了,起身三两步又回了案前:“我今晚就将这些抄好,然后明天一早——”
贺景明说到一半忽地卡了壳。
一想到大舅哥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他有点打怵,如无必要,他还是不要往大舅哥面前凑了吧……
贺景明看向褚瑶:“要不,我给你,你去拿给大哥?”
褚瑶默了默,哥哥不就早前的时候给他找过几位大儒,试图让他考过一回科举么,至于怕成这样么?
不过,景明让她去却是正合她意。
反正都要做一回好人了,不如在哥哥那边也掰正掰正印象,省得都以为她恶毒。
褚瑶答应了下来。
翌日,褚瑶拿着贺景明抄录出来的一叠资料,用黄皮纸包好,便带着去褚府了。
去的路上,褚瑶一时兴起想去看看那阿芜的真容,好奇那究竟是个什么天仙,居然把周崇柯给迷得五迷三道的。
只是等她到了阿芜摆摊的地方,却是连个卤味摊的影子都没看见,差人去打听了才知道,原来那懒货得等到傍晚的时候才会出摊。
“你们也是慕名过来买卤味的吧,那你们下午可得来早点了,那姑娘生意好,来晚了可就买不到了。”一大爷好心地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