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积压太久,一朝得到机会,自然拼命了些。或许这些日子,你因她的忽视有了落差,但站在她的角度,她知道你永远不会离开她,但机会随时都会因为她的懈怠而消。她如今能坚持下去,前提不是有我,而是因为有你。”
厉全昆被说的一愣一愣的:“我?我哪有什么重要的……”
霓璎伸手翻起一个新盏,往里添茶水:“人心力有限,绷得太紧会疲惫不堪,非药物可治愈,厉郎君莫要小看陪伴的意义。若你实在不信,不妨亲自问她。”
厉全昆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扭头四顾,果然看到从屋舍拐角处走出来满面泪痕的陶薇宁,连忙起身走过去:“薇宁……”
霓璎悄然离开,将这里留给他们夫妻二人单独说话。
待走出一段,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这二人抱在一起,厉全昆一面抚慰一面低语,霓璎挑了挑眉,被这画面给腻到了,正要离开,衣袖被人扯了一下。
她转头,雾爻歪头在她身边小声说:“我也陪着你呀。”
霓璎很轻的笑了一声,毫不留情的揭穿:“嘴这么甜,又想要什么了?”
雾爻腆着脸笑嘻嘻:“让黄师傅给我烤个胡饼吧,这里胡饼店又少又不好吃。”
“太晚了,明日再烤。”
“呜……想吃。”
霓璎不予理会。
……
次日一早,霓璎依旧游县城,刚一出门,便遇上专程找来的女家主。
霓璎将陶薇宁上下一扫,诧然道:“你今日竟起得来床。”
陶薇宁以为她是寻常关怀,随口道了句“习惯了”,也并未留意霓璎意味深长的眼神。
“你又要出门?”
“嗯,闲逛。”
陶薇宁当然不信她是真闲逛,但这不是她该多问的,索性开门见山:“我这些日子魔怔了,便无意间忽视了他。但昨日细细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璎娘,你……是在替我试探厉郎吗?”
崔霓璎的出现解决了陶薇宁最大的生计难题,能无后顾之忧投入到自己的事业中,致使厉全昆无用武之地,如此冲击之下,厉全昆若不愿委屈陶薇宁,就只能改变自己。
霓璎想了想,说:“人是你要留下的,我总要看看这个人适不适合留下。不可否认你有个温柔体贴的好郎君,但大清早就来堵门炫耀,不合适吧?”
陶薇宁心间一松,霓璎的揶揄竟令她莫名愉悦与欣慰。
许是因为在经历六年前的船难后,所有来自对方微小但有迹可循的善意,都证明着昔日的情谊并未殆尽。
“你知我不是这个意
思。”见霓璎出门的装备,
陶薇宁里面想起来此的另一件事:“对了,
你这几日带回来的小食都很好吃,多谢。”
霓璎:“不客气,还有事吗?”
陶薇宁其实很想问问她最近到底在忙什么,是不是撺掇搞什么事情,但一想到她们现在微妙的关系,又把话压了下去:“无事了。”
“那我就先出门了。”霓璎刚走到院门口,忽然想到什么,回头对还站在那目送的陶薇宁说:“对了,二十日之期是真的,你若达不到要求,之前那些话就不是试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