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律一滞,闭了闭眼:“不是。”
卫嬛松了口气,转眼又从忧转怒,语气严厉起来:“你趁我生育之际,在外养人了?”
裴文律哭笑不得,索性什么都不说,将手里的书信递给她:“你自己看吧。”
卫嬛看着递到面前的书信,眼里有一闪而逝的迟疑与惶恐,但下一刻又坚定起来,拿过书信细读。
慢慢的,卫嬛的表情开始变化,看完信,她若有所思的看向裴文律:“你和崔姐姐……”
裴文律做了个嘘声动作,将门窗都合上,拉着卫嬛进里间说话。
原来,霓璎前往京城之前,就曾与裴文律说过调任一事。
他如今担任的沧州司马平平稳稳,若想再上一层楼,就得有变化,但并未说明这个变化具体指什么。
她进京那日,裴文律前去相送,本想提一提这件事,结果随行的那位校尉过于警惕,他实在没有机会,如今看来,所谓变化就是指这次调任。
卫嬛将信纸丢进炭盆,不一会儿便烧成了灰,她握拳凝眸,坚定道:“去。”
裴文律并不意外妻子的态度,他本就决定走这一趟。
但他与卫嬛刚有了孩子,此去平州任职远比这个沧州司马要艰难的多,他上任之前,得先将他们母子安顿……
“我马上就去收拾行李。”卫嬛说干就干,裴文律连忙拉住她:“你做什么?”
卫嬛莫名其妙:“你要去平州上任,我自当带着孩子与你同去,咱们在沧州呆了许多事日,要收拾的东西可不少呢。圣旨一到就得启程,你还得交接公务,没多少日子了!”
“你听我说!”裴文律将她按住,尝试劝阻,“此去平州与当初我来沧州不同,那里尚未完全平定,说不准哪日就重掀战火,你……”
“你什么意思?”卫嬛脸有点不高兴,“当初你调派沧州任行军司马时,我也是怀着身孕跟你来了这里,孩子还不是康健出生没病没痛,平州距离此地并不远,我们怎么就不能与你去平州?”
“这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从前只有我们二人,如今是你我孩子三人!”
“崔姐姐的信里已给你提示,这长史不好当,若你孤立无援,身边连个能嘘寒问暖,遇事可商量的人都无,你觉得我与孩子独自留在安全的地方就真的能安心了吗!?”
裴文律心下动容,拥着她耐心劝:“我是不想让你们陪我涉险。不然这样,你与孩子先回家中,等我安定下来,平州局势也稳定了,再将你们接回身边,我保证会来接你,好不好?”
卫嬛从他怀中抬头,不知哪里来的执拗,“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们在哪里,孩子就在哪里!”
裴文律怔愣看着妻子,隐隐觉得这话曾在哪里听过,俄而轻叹,认输服软。
“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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