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薇宁点头:“明白。”
这时,耿驰于门外道:“女郎,有客拜访。”
雾爻愕然道:“我都说了主人今日不见客,怎么还有人来。”
耿驰:“来人自报本县县尉。”
县尉?
霓缨凝眸蹙眉,看了眼雾爻。
雾爻满脸无辜,她是严格按照吩咐,绕了好几道关系才找到人安置这座宅子,不可能暴露身份惊动地方官府的。
陶薇宁:“怎么了?需要我去见客吗?”
霓璎思索片刻,摇头:“无妨,我去瞧瞧。”
……
正厅内,青年一身靛青圆领袍,长身直立,正静静等候。
霓缨自内而出,含笑相迎:“县尉大人有礼。”
青年见到霓缨,神情微怔,连忙还礼,举止做派竟无无半点官威架子:“女郎客气,贵府主人初至本县,正当洗尘休养,是师某打扰了。”
霓缨不着痕迹将眼前青年从头到脚扫了一眼:“师县尉哪里的话,我家主人初入贵宝地,理应先拜会父母官,何敢劳县尉亲自登门。不知县尉到访,是为何事?”
师正闻言,便知眼前女子并非府中主人,而是下奴,但他并未因此重摆官架子,继续道:“并无旁事,因月前为贵府主人安置宅院的乃是县令故交,听闻贵府主人是北方人,恐不服江南水土,大人本欲亲自前来,奈何年关将近正值忙碌,便遣师某代行此趟,日后贵府主人在此地有何难处,只管找我。”
霓缨笑道:“听县尉口音,也是北方人?”
师正愣了愣,答道:“是,师某祖籍太原。”
霓缨面露意外:“巧了,我家主人月前才往太原走过商,这真是缘分。”
对方虽为府奴,却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师正颔首笑道:“是。”
霓缨看了眼周围,歉然道:“县尉辛苦走这一趟,奈何宅子刚进人尚需清扫布置,眼下别说茶水,就连坐的地方都无,实在是招待不周。”
说着唤来奴仆,命其去镇上寻一处好的酒楼订个席面。
“不必不必。”师正连连摇手:“师某还有公务在身,也是顺便走这一趟,搬迁入宅繁琐劳累,女郎还是先忙宅内事务,不必张罗这些。”
说罢也不客套,当真要走。
“县尉留步。”霓缨开口留人,恰好奴仆已将酒取来。
“这是自太原产的葡萄酒,赠与县尉以慰乡愁。日后有麻烦叨扰之处,还请县尉见谅。”
“不不不,”师正愕然拒绝,眼神都不敢多看眼前人:“无功不受禄,太贵重了。”
霓缨落落大方:“天寒风凉,大人既然还有公务在身,少不得外出走动,一份薄酒暖身润喉,物尽其用,大人才拒了我一回,这点心意就别客气了。”
美人盛情,实在难拒,师正接过:“那就多谢……”
霓缨:“我随主姓殷。”
“多谢殷娘子。”
自殷府出来,师正看了眼手里的酒壶,掂了掂,若有所思的往回走。
走着走着,师正脚下一顿,慢慢向后退回来,侧首看向一旁。
树下,赵执叼着根枯草抱手靠树,朝师正出来的方向看了眼,笑道:“穿这么好看,出来相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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