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执一愣,什么意思?
不是请他喝酒,是请他解手?
他看了眼手中的酒壶,鬼使神差的把瓶口打开。
这种便携壶,容量小不说,铜制壶口也就比剔牙的竹签粗一点!
赵执愤然抬头,奈何人已走远。
这女人,果然不正经!
……
一日光景很快过去,冬日里天暗的早,窄巷里亮起的彩灯便格外显眼。
这张娘子明日出阁,母女两个收了不少街坊领居送来的礼钱。
乍看好似二人多么得人缘,实则不然。
这龙彪就是太平县的地痞恶霸,城南的百姓多是做小生意的人家,想在城里混口饭吃,就不能与这些地头蛇对着干,所以再困难也得挤出一份礼钱意思意思,否则这张娘子对着龙彪一吹枕头风,他们哪还有营生。
不过话说回来,这母女二人平日就喜欢张扬显摆,今日却安静得很,天才刚黑,院子和屋子的房门就已紧闭,许是张氏出阁在即,所以早睡养身吧。
邻里们对这对母女无甚好感,自然也不会关心屋子内此刻是如何凶险的场景。
张氏母女从昏迷中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被牢牢捆绑在床的左右,而那个六年前便随陶家发配蜀地的陶薇宁正如鬼魅般立在窗前,手里握着一把刻刀。
母女两人吓得面色煞白,想要挣扎结果浑身无力,想出声喊人却被堵死嗓门。
陶薇宁把背篓放在脚边,捏着那把刻刀慢慢走近母女。
“多年不见,二位看起来过得不错,张姨娘……”她的目光从张氏身上转移至另一边:“还有你,陶禧。”
马上要嫁给龙彪的张娘子,实则是淘游妾室所生的女儿,陶禧。
当年陶家被判后,淘游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筹备了一笔钱,本意是让长子陶浦带着妹妹陶薇宁、陶禧投奔亲戚。
可没想,本该一同流配的妾侍张氏却生了异心,趁夜迷晕所有人,带着女儿陶禧和陶家所有的钱跑了。
陶浦和陶薇宁本就决意陪伴父母,张氏的逃跑更像是一个契机,兄妹二人最终还是一道去了剑南,只是没想这一趟,落下的竟是家破人亡的结果。
张氏母女躲藏多时,张氏还给陶禧换了母家的姓,如今叫做张禧。
如今陶家流刑已经期满,连皇帝都换了人,本以为再无后顾之忧,没想到这天杀的陶薇宁竟然找上了门,还搞偷袭!
“张姨娘,你本是我母亲的陪嫁,当年你跪着求她收容你,她答应了,让你做了父亲的妾。”
“后陶家落难,你怜惜阿禧年幼趁夜卷款而逃,没被抓住也算你的本事,阿禧毕竟是父亲的亲生女儿,你二人能过得好,他们其实还挺欣慰的。”
“听闻阿禧要嫁人了,我特地来恭贺一声,此外,还有点事想麻烦你们。”
陶薇宁面无表情的看向这间小屋,虽然房子简陋了些,但因要办喜事,堆放了不少值钱物,当中不乏龙彪的聘礼。
“当年你们拿走的是我陶家的钱,如今你们已与陶家撇清干系,而我……恰好遇到些难处,现在连本带利拿回陶家的钱,不过分吧?”
说罢,陶薇宁拎起地上的竹篓,转身开始搜罗房中所有的值钱物。
这无疑是捅了张氏的心窝子,她开始发疯的扭动挣扎,眼神里蹦出疯狂的恨意。
陶薇宁回头扫了一眼,搜刮的动作更快了。
这时,陶禧忽然吐开了嘴里的堵塞,“救命——”
陶薇宁立马来到陶禧跟前,一巴掌下去,陶禧被打的一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