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第 182 章

也不用这么着急。

胤禛却已经把桌上的东西都收拾整齐,放到一旁,站起来了。

在失忆之后,人正是惶恐的时候,但除了第一天流落在外,回宫之后,胤祚就没有感觉到一分一毫的不安定。

他觉得自己失忆之前一定过得很幸福。

是个被爱养大的小孩。

怎么就忘了呢。

其实就连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胤祚也只是觉得担心和疑惑,并没有害怕。

因为一想到康熙和太子,胤祚就害怕不起来了。

他害怕的从来不是这两人,而是自己真的犯了错,康熙和太子却还瞒着他。

在路上,胤祚边走边小声说了自己为什么要去找康熙和太子,又为什么会让胤禛陪着他一起。

“四哥会不会觉得我在胡闹?”

胤祚担心的问道。

胤禛瞥了他一眼:“与其让你在这里胡思乱想,还不如把事情解决掉。”

康熙和太子一开始处理的时候恐怕也没想到现在的结果吧。

毕竟他们二人处理这事的时候,胤祚还没有失忆,肯定不会误会什么,也不会被别人挑动,但现在胤祚失忆了,这种处理方式就不合适了。

胤禛稳稳的拉着胤祚的手,让胤祚感觉很安全。

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画面。

就好像是小时候的他:“我......我小时候想牵四哥的手,你是不是不让我牵?”

好像还......

“还把我甩开了。”

胤禛:“......”

怎么那么多事你想不起来,想起来他没重生回来之前的了。

之后他们二人去尚书房的时候,都是牵着手一起走的,走了千百回都没让你有什么印象吗。

胤禛还因为是他不愿意牵胤祚这件手让他很是受伤,所以印象才会这么深刻。

见头上还缠着绷带的胤祚眼巴巴的看着他,似乎在等些什么,冷峻的少年很是无奈的捏了下自己的眉头。

“那时候四哥小,不懂事,四哥给你道歉。”

近来越雷厉风行,让不少大臣们在背后说道的四阿哥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给自己弟弟道了歉,只因为没牵他的手这种小事。

胤祚晃了下他:“没关系,我原谅你。”

两人就这么到了太子的毓庆宫。

胤祚说一大早其实也不早了,因为这个时候太子和胤禛其实都是下完早朝回来了。

胤祚到了这里反而还有些不好意思,他觉得太子对自己那么好,自己竟然还怀疑他。

可是不搞清楚,他心里就会永远有一个疙瘩。

胤禛一看他就知道他是临场露怯了,这种事情早年他已经干过不少次了,所以胤禛很淡定的捏了捏他的手,自己上前一步向太子说明了他们的来意,并且询问那宫女在何处。

小窝里横。

谁和他亲他就不怕谁,一有外人活着困难就怂唧唧的现回原形了。

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都是如此。

胤祚一直小心的观察着太子的神色,在胤禛说完之后见他没太生气,才小声的开口:“二哥,你没生气吧?”

太子摇了下头:“二哥没生气,二哥只是想不通这事儿怎么还能传到你耳朵里。”

他和皇阿玛明明都下了封口令。

为的就是怕他多想,怕他害怕。

他摸了摸胤祚的脑袋:“二哥很开心,胤祚没有自己一个人害怕,而是敢来问二哥。”

这说明胤祚的潜意识里还是相信他的,只是失忆了,太害怕了,又有贼人在他耳边挑拨。

胤禛之前其实以为这人已经被康熙和太子处理掉了,但见太子的样子就猜出来那人应该还活着。

太子让人给胤祚拿了件衣服就准备带他去暗室里:“那里太凉,和外面不一样。”

毕竟是终日见不到太阳的地方。

果不其然,胤祚一进去,就感觉自己好像到了冰窟窿里,冷的他瞬间就打了个颤。

领路的人走在前面,他们三人下了不知道多少个台阶,又拐了好几个弯后,终于才到了关押那人的地方。

然后就看到了一具死尸,七窍出血,手护在肚子上,墙上还用鲜血写了血书。

太子的脸几乎立刻就青了。

胤禛连忙捂住胤祚的眼睛,把他护在怀里,拍着他的背:“不怕不怕,四哥在这呢。”

可胤祚还是被吓住了,他哪见过这个。

死尸也就算了,可这宫女的死相格外恐怖。

七窍出血,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死死的盯着外面的方向,肚子原本鼓起来,但现在却干瘪了,好像有人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了一样,身上的衣服浸满鲜血,十个手指都被磨破了,墙上也是写着恐怖的血书。

猛然间看见这一幕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胤禛拍了两下觉得怀里的感觉不对劲,就算是吓着了,怎么连一声都不吭,把胤祚的头抬起来一看才发现,他已经晕过去了。

太子咬着牙看了一眼那宫女尸体,他如果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被连环套算计了,那他就不是太子了。

但眼下,死无对证。

全看胤祚能不能相信他的解释,但即使相信了,因为没有一个确切的结果,心里也会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影响他们兄弟二人的感情。

好,好的很。

别让他知道幕后之人是谁。

胤祚只晕了一小会就醒了。

醒来之后他还有点茫然,感觉自己像是睡了很久很久的一觉。

但很快他就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到底看到了什么,于是本来因为休息而红润的面色又立刻苍白了起来。

太子哪都没去,就在旁边守着他,所以胤祚一醒来他就立刻发现了。

胤禛在心中叹了口气。

幸好他也陪着胤祚一起进去了,算个见证人,不然太子这下可真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康熙在一旁发着脾气:“他说要看,你们就当真带他去看吗?!怎么做兄长的?现在好了,惊住了,朕看他这一个月都睡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