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时候去找耳塞也找不到,想要更换蒙古包的位置动静也太大,可明天他们还要狩猎,尤其是胤礽作为太子,就更要表现出色。
没好的休息补充体力可不行。
胤祚又打了个哈欠,也懒得让秋夜再去搬个小榻了,抱着被子向里缩了缩,给胤礽让出来了一半的空:“二哥和我一起睡吧。”
虽然他没怎么和别人一起睡过,但胤祚自认为自己睡觉还是挺老实的。
他也不打呼噜,也不磨牙,一般晚上睡觉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早上起来的时候就是什么样子,最多只是变换一下方向和姿势。
胤礽也不嫌弃,让人把自己的被子抱了过来,略微在火盆旁烤了下身上的寒意,确保自己身上被烤得暖烘烘,不会把本来快睡着的胤祚给冻醒之后,才脱掉外衣爬上了床。
而胤祚在这一小会儿等待的时间里又合着眼,半睡半醒了。
胤礽躺上床后,一开始还有些怪异,毕竟他也从未和人同床共枕过,但后来又平静了下来。
毕竟他和胤祚虽然没有差了几岁,但两人心智实在是相差甚远,可以说太子简直是用一种养孩子的态度来看待自己这个略微有些不通俗务的弟弟。
所以他在感受到被窝中传来的暖意之后,也渐渐的合上了眼。
秋夜中途还进来看了一次,就见到他们爷已经抛弃了自己的被窝,横行霸道的把太子殿下的被子抢了大半。
太子殿下皱着眉头,手压在他们爷的小腹上,算是摁住了仅剩的那点被子。
秋夜看的都直摇头,最终又把胤祚抛弃在一旁的被子重新盖到太子身上,这事才算结果。
两兄弟头挨头脚挨脚的睡了一晚上之后,当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蒙古包内的时候,太子便睁开了眼。
虽然昨日夜晚睡得略有不足,但他已经习惯了早睡早起的生活,和一有假期便睡得昏天黑地的胤祚不同,太子一向很自律。
醒来之后胤礽首先是吓了一跳,因为他的怀里有个脑袋。
太子还是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昨晚休憩在了胤祚的蒙古包内。
太子想起昨日在自己蒙古包内听到的,宛如打雷一般的鼾声,终于明白了这几个弟弟为什么都对大哥身边的位置避之不及。
当时胤礽虽然猜出来了可能是因为胤禔打鼾的原因,但他万万没想到胤禔打鼾的声音竟然这么大,并且格外有穿透力,他塞了两个纸团进耳朵都挡不住分毫。
胤礽之前的蒙古包都是在康熙的身边,还是这次因为皇太后以及太皇太后到来的原因,他才没有占据皇阿玛身边的位置,和兄弟们住在了一起。
但仅仅是一晚上便让他痛下决定。
之后的几天都住到胤祚这里吧。
不是他不想调整蒙古包的位置,而是因为总要有人住在大阿哥身边,毕竟空出来一个空不好看先不说,还会让人猜测他和大阿哥之间是不是生了什么嫌隙。
小六肯定会同意,但是他也不能得寸进尺,胤礽觉得自己到时候让人收拾出来一个小塌住也可以。
“唔——”
胤礽起身的时候发出了一些声响,让本就差不多该起床的胤祚醒了过来。
“孤吵到你了吗?”胤礽有些歉意的开口。
只是他现在必须要出门了,得快点解决完早饭之后赶到皇阿玛身边,陪他一起处理从京城发过来的折子,并且在之后接见蒙古王公们,确定等一下秋猎的事宜。
胤祚打了个哈欠,眼角都浸出来了些眼泪:“没有,本来也该这个时候起床了。”
只是不同于起床之后急匆匆的太子,胤祚的起床真的就只是起个床,慢悠悠的洗脸,慢悠悠的刷牙,再慢悠悠的吃个饭。
收拾完之后还能休息一会,接着再慢悠悠的晃荡到集合的地方。
甚至集合之后他还能接着晃悠——他又不能打猎,他看看就行。
自从上次那位不长眼的鄂尔汉撞到了枪口上之后,就没人敢在胤祚的面前说三道四了。
太子收拾的很很稳妥却也很快。
甚至他离开的时候胤祚还躺在床上磨蹭,只挥了挥手和他告别。
一时之间,胤礽竟然都有点羡慕胤祚的舒坦日子,可真是万事不管也万事不操心。
但这种想法只出现了一秒便被他抛在了脑后,甚至都没在他的心中留下半分情绪。
他早就从两岁时便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及自己所要做的事情,他不能只享受太子这个身份带来的便利,而不去为太子这个身份努力些什么。
再者小六可以躺平也是因为他们这些兄长们在前面顶着,他若是不顶,小六可就没这么舒坦了。
所以胤礽发现,自己越工作小六就过得越舒坦,于是为了小六过的舒坦,他还要越加努力工作。
胤祚就如从上次来蒙古一样,吃了这里的特色早餐,又欣赏了会儿大草原的自由风光,接着才前往他四哥的蒙古包,准备和他四哥一同前往集合的地方。
胤祚也不知道这围场里为什么会有鹿,反正他爹在开场的时候便射死了一只被人驱赶着往这里跑来的鹿,接着秋猎便正式开场。
这次的秋猎很顺利,半点差错也没出。
皇太后和太皇太后身边围了不少人,胤祚看了一眼,发现自己一个名字都叫不出来。
都是些他不认识的蒙古贵族。
想着应该也是皇太后以及太皇太后在入宫前所认识之人,或者是所认识之人的后代。
胤祚现在可一点儿都不近视,视力好的很,一眼便在那堆人中看到了上次说他弱鸡的鄂尔汉。
很显然,鄂尔汉也看到了他,见他挑眉便吓的一缩脖子,躲在了他身侧的高大男孩身后。
胤禛看到了两人的眉眼官司,略有些无奈:“别招惹他了。”
据说上次他们回去之后,这鄂尔汉可是好好的吃了一顿苦头,现在只是碍于胤祚的权势所以不敢吱声,但一旦让他得到机会,说不定就得干出来什么事。
这就是一条养不熟并且随时随地会咬人的狗,不是说不能处理,只是太过麻烦也没这个必要,所以胤禛对于鄂尔汉的态度同太子一样。
尽量远离。
无论是好是坏,都不要让他掺和。
胤祚这次把自己的小马也带过来了,骑着他心爱的并且爱吃苹果的小雪,晃晃悠悠的:“我只是奇怪他怎么还敢过来而已。”
毕竟换位思考,如果他是鄂尔汉的父亲,在上次鄂尔汉干出来那样的事情并且受罚之后,是万万不敢再让这个孩子跑出来瞎捣乱的。
这个胤禛也不清楚,事实上,他和胤祚认为的一样,也以为鄂尔汉不会在这次的秋猎中出现。
卓礼克图亲王上次可是给胤祚赔了重礼,还丢了面子,没道理不长记性。
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没什么可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