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我可是你的叔叔!你这样狼心狗肺、狠心恶毒的男人,未来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
“秦渊!秦爷!渊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给我个痛快……”
地上的男人们在痛苦的折磨中达到了极限,偏偏精神却是无比清醒的,想晕都晕不过去。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于是只能哀嚎咒骂,用尽了能想象到的一切恶毒的语句,之后又痛哭流涕,不求生只求死。
但他们失态至此,不远处的青年神情却依旧是淡淡的。
即使遭受了再怎么狠毒的诅咒,他也如同无事人一般,无悲无喜,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深渊,幽深暗沉。
青年的肤色是不太健康的苍白,坐在深黑色的机械轮椅上,上半身颀长挺直,鬓若刀裁,眉如墨画,有一种大理石般沉稳冷峻的质感。
等欣赏够了面前男人们的崩溃一幕,他才平静地开口说:“放心,我当然记得,你们是我的叔叔,是阿煜的叔爷爷。”
“秦氏是遵纪守法的大集团,我也是遵守法律的纳税人,自然不会做出违背法律的错事。”
青年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轮椅扶手上,肌骨清瘦,透过薄薄的皮肉,隐隐可以看见黛青色的血管。
“我已经报了警,请了最好的律师,确保叔叔们能在监-狱里得到时间最长的、最好的照顾。”秦渊徐徐地说:“还请诸位——好好享受这份大礼。”
“魔鬼!秦渊,你简直是个没有人性的魔鬼!”
“老天爷都看不惯你!难怪你成了没用的残废,这就是因果报应!”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们……”
地上肥头大耳的男人们目眦欲裂。
在这撕心裂肺的痛吼声中,秦渊不急不慢地离开了这片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将所有的咒骂和怨怒留在了身后。
温暖灿烂的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落,在地上落下大大小小的圆形光斑。
风吹树梢,树叶簌簌作响,地上的光斑也随之晃动,落至青年披在腿上的薄毯上。
身后,几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像是聋子和哑巴,忠诚地守护着。
“蒋野去哪里了?”秦渊敛眉,用干净的湿巾拭去了手指上沾染的点滴血迹。
他擦得十分认真,动作不疾不徐,慢条斯理的,最后将湿巾折叠成对齐的方形,才缓缓扔进了垃圾箱中。
秦家长辈的事情是蒋野一手处理的。
按理说,到了收尾的时候,蒋野本人应该出现在现场才对,现在却没有看到他的人影。
不过,这次再处理一批,秦家那些倚老卖老的“长辈元老”也就解决得差不多了。
秦渊曾经其实仁慈过的。
只要“元老”们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位置,不兴风作浪,不图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秦渊不是不可以大方地供养他们,让他们安度晚年,让他们的子嗣承蒙余荫。
只可惜,人性总是贪婪的,难以抵制任何诱惑。
身后的黑衣保镖弯身道:“秦爷,蒋总今天告了假,说是去俱乐部有事。”
“俱乐部?”秦渊神色平静地派人联系。
俱乐部那边的人回应得很快。
蒋野今天的确来了一趟,但还没停留几分钟,便带着一位学员外出锻炼了。
定下的目的地是郊外的一处庄园,养殖了不少的天然牲畜,供应俱乐部食物所需。
“学员?”秦渊修长的指尖轻轻地敲了两下,有些意外:“蒋野竟然收了学生?”
能和秦渊成为朋友,蒋野和秦渊自然有不少的共同点,比如说相似的傲慢和冷漠。
只是,秦渊是直接外显,蒋野则用习惯性的嬉皮笑脸来掩饰,但内里都是相同的。
就这样的蒋野,竟然能耐得下性子在俱乐部收了学生,看起来还相当的欣赏用心?
“具体身份我们也不清楚,据说似乎是个漂亮的女学生,很年轻,刚成年没多久。”俱乐部的负责人回答。
这几个要素叠加在一起,很容易让人产生相应的联想。
只是,就秦渊所了解的,蒋野并不是见色起意之人。
所以,是那名女生的确有独特的闪光点,能让眼高于顶的蒋野为他破例?
这个疑问在秦渊的心中一掠而过,并未掀起太大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