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薛宴惊继续在帝君神殿之中匆匆来去,常常带着一身的血腥气和某位仙人伏法的消息。
凰凌大概是看够了冰雹,于是最近外面不是沙尘暴就是龙卷风,薛宴惊进门时,除了血腥气,还带着满身的风沙,像一个步调匆匆的旅人。
凰凌说自己不喜欢收集人头,她便不再把人头拎回寝殿。
其到来时,凰凌每每倚在软塌之上望着窗外的风景,看着沙尘暴袭来时变得混沌不清的天空。作为帝君,她并不算太忙,毕竟这个仙界其实也没什么可治理的,它根本就是一个草台班子,没有宰相、将军、尚书、翰林等等职位,有的只是帝王凰凌和她的打手薛宴惊,主要差事就是折腾仙界的众仙人,往死里折腾的那种。
鹤铭则常常捧着一本书不说话,不知是在发呆还是沉浸在书中的世界,偶有一次薛宴惊瞥见封皮,才发现他看的竟是一本佛经。
凰凌与鹤铭似乎很少交谈,至少薛宴惊不怎么能撞见。
偶有一次凰凌不在的时候,鹤铭听得薛宴惊进门,便茫然地抬头看她:“你到底在等什么?”
凤凰族被彻底吓破了胆,再没来找过薛宴惊的麻烦,龟缩在领地不敢出来,而帝君神殿外的仙人们,虽然恐惧于凰凌的喜怒无常,但关起门来,仍是歌舞升平,靡靡之音。
薛宴惊的确杀伤了不少人命,让仙人们慌慌张张,却并未彻底伤及这个仙界的根基。
“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她回答。
“我在笼子里已经要待腻了。”
薛宴惊笑了笑:“对于我要做的事,你听起来倒是乐见其成。”
鹤铭叹息:“当一个人被迫独处、被迫思考的时候,常常会突然想通很多事。”
“我有事要问你。”
“请讲。”他甚至很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