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她和对方都是在南至城听说了徐家寻宝会而来的,谢白鹭觉得可能性有,但很微小。
一定有人跟她一样是从南至城过来的,但来之前恰好跟她擦肩而过,还被她注意到,又这么像是凌凇……她就绝不会相信这会是巧合。
谢白鹭低头看向小白,它的眼睛里满是恐惧,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她安抚地揉了揉小白的脑袋,低声说:“没事,别怕。”
现在距离她死遁已经三个月过去,不知凌凇对在秘境里的记忆消化得如何了,只看结果的话,他并没有一个照面便动手杀她,甚至还很有耐心地等待了十几天。
谢白鹭明白过来,他应该是因为某种原因认出了她,已经不想杀她了,但也不愿意揭穿她的马甲,许是怕她又跑了。
她都已经重塑肉身,身上的神识印记早没了,他究竟是怎么认出她的?
谢白鹭有些想不通,如果是通过五星鼎,他至少应该扣住她,问问她是怎么得到的这东西,而不是远远跟踪。
他是如何认出她的这事非常重要,这关系到她未来的好日子。
既然他不打算上来承认身份,那她便也陪他演,说不定能得知他发现她的真正原因。
在徐家开启山门之后,久等了的众人终于挤挤挨挨地进入。
谢白鹭眼角余光发觉那个疑似凌凇的人笔直地站着,一直未动。
这更肯定了她的猜测,人家就是冲她来的。他怕是要等到她做出决定,她进入,他就也进,她不进,他也不进。
谢白鹭不能做得太明显,在拥挤的人流过去之后,才施施然上前,好像她只是怕拥挤才故意落后。
玉牌挂在了腰间,门口看守的徐家人只轻轻瞥了一眼,并未多言。在徐家的那个大阵里面,若不带着玉牌便会被大阵攻击丢出来,并不怕有人作假。
在谢白鹭动的时候,那戴着面具的人似看也未看一眼,直到她进入山内,都没看到那人的反应。
她回想起当时跟他擦肩而过,他也是一眼都没看过自己,很能装。
在进入大阵的那刻,谢白鹭低声说:“小白,你现在只是一只小猫。”
小白闻言当即舔了舔谢白鹭的面颊表示明白了。
进入大阵后,便能看到一座郁郁葱葱的山,而且神奇的是,她此刻并不在山脚,而是在半山腰。看来,就跟秘境一样,进入之后也是随机出现在某地。
站在半山腰往上下看,山体上开凿出了许多的山洞,也有一些木头或茅草做的棚子点缀其中。
山里灵力气息很浓郁,只可惜一千灵石只能在这里待三个时辰,到时间所有人都会被自动传送出去,不然在这里修炼也很不错。
她抬眸远眺,便能看到远处一些修士正在四下奔走,指望着灵兵能看上自己。
谢白鹭走入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山洞,一进去的地方杂七杂八地堆放着一些炼废了的材料,并不值几个钱。不过也难
免会有人为了回本捡破烂,只是跟一千灵石差得远了,徐家大概也不在意这些。
再里面,便是一柄长剑,感觉上跟谢白鹭在聚宝阁买的差不多。
谢白鹭再看了眼小白向它确认,它摇摇头她才安心走出去。
接下来,谢白鹭又逛了几个山洞,结果有几个山洞里连成品法宝都没有。
按照谢白鹭在来之前找人打听的一些烂大街的攻略,据说要得到灵宝的喜爱,就不能太过博爱,因而千万不要拿普通的法宝。
她非常怀疑,这是徐家不希望出现有人进来把普通法宝全都卷走的事而放出的假消息。
谢白鹭有小白盯着,也不管那攻略对不对,又走了几个山洞看到一柄跟她手上的差不多的长剑,便收了做备用。
一千灵石呢,捞一些普通的法宝回回本也好。
走了几处洞穴之后,谢白鹭开始遇到别人了。所有人说是有竞争关系,但被灵宝选中的概率很低,大家见面之后还算和气,客气的打个招呼,不客气的视而不见。
谢白鹭兴致勃勃地逛着,同时在等着看凌凇什么时候会找到她。
时间过得很快,谢白鹭囫囵逛了一个山头时,一个时辰也过去了,在她打算往另一个山头去时,终于遇到了两个为法宝打起来的修士。
那是两个金丹初期修士,其中一个手中握着一把流光溢彩的弯刀,另一个修士恼恨道:“这是我先找到的!移到谢白鹭身上,半晌才道:“……抱歉。能安回去么?”
颤动的心弦是在看到那截手臂上没有鲜血流出才勉强稳定下来的,他不知她的身体是有什么问题,但这显然不是正常的修士身躯。
谢白鹭道:“……可以。”
声音有些许变化,但看那双眼睛,是凌凇无疑,没想到他现在竟然还挺有礼貌。
她的血肉目前重塑进度才到身体内部,所以她可以跟壁虎断尾一样断掉四肢,也不疼,那截手臂上要是长久离体,等灵力没了就会变回树枝。
她还没有试过断头行不行,这多少有点冒险了,她没那个胆量。
听到谢白鹭的话,凌凇便将手臂一扬抛了回来,见他没有靠近,谢白鹭这才接住手臂装了回去,除了衣服有破损,被她用灵力临时补了下,其余看不出破绽。
凌凇的目光落在谢白鹭那一接上便能自由行动的手臂上,直到谢白鹭出声才看向她。
谢白鹭道:“多谢道友方才伸出援手,我也是一时紧张才会如此,还请道友不要见怪。我叫尚舞,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透过面具中的两个孔洞,凌凇深深望着谢白鹭,久到她都想撒腿跑了才道:“谢林。”
在问凌凇名字时,谢白鹭心中也在打鼓,幸好他用的是假名,如此说来,他也是想假装不认识她的,那就好。
不过,干嘛用她的姓啊。
谢白鹭主动道:“谢道友,你找到称心的法宝了么?要不要我们结伴一起?”
凌凇像是怕她反悔般应得很快:“好。”
两个表面上的陌生人便就此一起走,但谢白鹭想,他们两人现在都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