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凇没几下就将程速击败,长剑横在对方脖颈上,似笑非笑道:“你这程家人,还不如我一个外姓人呢。”
程速面色苍白,说不出一个字,在凌凇收剑后,当即狼狈地逃走了。
凌凇退回谢白鹭身边,微笑道:“姐姐,我刚才打得如何?请姐姐指教。”
谢白鹭道:“很厉害。”
凌凇凝眸看着她:“我总觉得从前好似见过姐姐。”
他弯腰凑到谢白鹭跟前,狭长双眸中似有迷茫一闪而过:“但我确实是第一次见姐姐,第一面我便很喜欢姐姐,姐姐呢?”
谢白鹭:“……我们该回去了。”
她说完便
,才道:那姐姐愿意原谅我了么?
拿到心心念念关乎自己神魂的木元素精石?,谢白鹭心情极好,便给了凌凇一个灿烂的笑容道:“当然,我从不是小气之人。快去歇着吧。”
凌凇的目光长久停留在谢白鹭面容上,等她关上房门,他才离去。
谢白鹭一关上房门就下意识想跟小星分享不费吹灰之力得到木元素精石的喜悦,下一刻才想起小星暂时下线,而她哪怕独自待着也最好不要崩人设。
她看自己还是人修,但在旁人看来,她是妖。而她刚刚出去转悠了一圈,所有景物都很真实。
她做出打坐的模样,实际上正在心中盘算。
她回想了小星曾给她介绍过的不少邪魔,跟这里的情形并没有匹配的,也就是说,这里多半是秘境,而非邪魔领域。
而这秘境,应该是幻术相关,她如今能触摸到的东西虚虚实实都有可能。
人的感官很容易被误导,很难判断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那么就一律按照是真的来处理。
那么这个秘境,是在考验什么呢?心魔吗?但莫名其妙出现一个重组家庭的设定,跟她自己和原身的经历完全不相关,能考验个什么东西出来?
原身嫂子叫过她名字,原身叫危玲,而并非程萱。而且,凌凇也没有曾用名曲玉,更没有过这种重组家庭的经历。
谢白鹭暂且按下疑惑,这秘境总不能让他们一直玩过家家,随着事件的发生,她总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忽然,谢白鹭脑子里又被强行塞入一些记忆,等她缓过来睁眼,回看了下那些新记忆才发现,此时距离曲玉进入程家已过去半个月,这半个月来,曲玉深居简出,隔几日才会见一次他的母亲和继父。
程萱同样在房内修炼,很少出门。
至于两个人为何要同时如此,正是为了今日的家族试炼。
曲玉作为新的程家人,也要参加,程萱也是每年参加。
谢白鹭揉了揉胀痛的脑袋,只觉得这种推剧情的方式有些简单粗暴,跟游戏似的,重要的剧情节点便正常经历,不重要的全都略过。
这秘境多少有些智能了。
她起身离开房间,外头凌凇已在等着她,他依然是一身红衣,背影挺拔,如同松柏。
听到动静,他回头看来,微微一笑:“姐姐,今日要劳烦你照顾了。”
每年的家族试炼都是在程家的秘境中开展,程萱自然已经经历过很多次。
谢白鹭不禁感慨,她竟然还要在秘境里进入秘境,不知道这套娃还能不能再叠一层。
要去试炼的程家年轻人都汇合之后,便出发了。属于程家的秘境在百里外,所有人都要用灵力赶路,等到了地方,这些不过筑基的年轻人们都有些气喘。
谢白鹭看到凌凇依然没事人似的,可见她那日观察没错,他对灵力的掌握远超真正的筑基初期修士。
只是他的记忆告诉他,他是筑基初期修士,所以
对猪妖庞大的身躯来说,谢白鹭的体型显得很是娇小灵活,她借用树木的遮挡,时不时给猪妖一剑,并且并不贪多,一剑就跑,要是能如此下去,足以耗死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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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片刻之后,谢白鹭发觉事情有变。
因为猪妖的横冲直撞,周围的树都差不多被撞断了,它犁地式的攻击很快便弄出了一片平地来,谢白鹭再也找不到合适的掩体,猪妖的速度陡然快起来。
一个不察,谢白鹭肩头被猪妖的獠牙戳了下,幸好她手上那个凌凇送的手镯帮她挡了挡,没被獠牙伤到,她连忙退开。
此时她丹田内灵力已有些枯竭,跟不上她的消耗了。
今日这头猪妖,她注定杀不了了。
谢白鹭不想在秘境中死,在猪妖又一次冲过来时,她刚想跑,却发觉自己的腿失去知觉了一瞬。
虽然很快恢复,但这一来便错过了逃跑时机,她只能硬着头皮期待手镯的防御效果。
但下一刻,一道剑光闪过,猪妖的头却被砍了下来,虽然谢白鹭及时退后,面上衣服上还是溅上了些许妖兽血。
猪妖的庞大身躯骤然倒下,一身红衣的凌凇显露出身形。
谢白鹭见凌凇轻松杀死这头金丹期猪妖,不觉蹙了下眉。她刚刚看到的噬殇剑光比先前亮一些,是因为这几天发生了什么,还是噬殇自动护主杀妖兽?
不管是哪种,都对她坑凌凇的计划不利。
凌凇似不觉得自己轻松杀死一头金丹妖兽有什么稀奇的,他大步走到谢白鹭身前,见她身上带血,他微蹙眉道:“姐姐,你可受伤了?”
“没有,只是猪妖的血。”谢白鹭否认,刚抬起手腕,就被凌凇一把抓住。
凌凇抬起自己的衣袖,一点点擦去谢白鹭面上的血迹。
谢白鹭身体僵硬,不敢乱动。
哪怕是之前她跟凌凇在凌家假扮情侣,像这样细致的亲密也几乎没有,在他已决定杀掉她之后,再看到他做出这样举动,谢白鹭只觉得寒毛直竖。
明明他的动作很温柔,很仔细,小心地将她面上的血都擦去,可她却总担心他会擦着擦着突然扭断她脖子。
两天不见,她不知道凌凇那边有没有什么意外。
既然她能挣脱“人设”的桎梏,那凭什么只有她是意外?
凌凇低头看着谢白鹭乖乖地不动,任由他一点点将沾染她面颊的污迹擦干净,只觉得心底的愉悦如同泡泡般上涌。
他还是觉得这张脸陌生,不管看几次都觉得陌生,可她这个人,他却又是熟悉的,期待着看到、触碰的。
等擦干净了所有污迹,凌凇也没有放开谢白鹭,顺势将她抵靠在树上,垂眸探究地望着她:“姐姐,你说我们从前可有什么恩怨?”
谢白鹭心中微紧,他正在慢慢冲破人设么?
凌凇弯下腰,直视着谢白鹭的双眸,单手轻轻抚触着她略有些泛红的面颊,略带了些迷茫地轻声道:“我有时候很想杀掉你……有时候又舍不得,姐姐,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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