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晟奇怪道:“我并没有夸你啊。”
谢白鹭:“平平无奇在我这里就是夸奖。”
宗晟拧眉:“你好奇怪。我哥也好奇怪,他竟然会看上你。”
他凑过来盯着谢白鹭的眼睛看:“你凭什么?”
他的眼睛跟凌凇的很像,不过凌凇时常微微垂眸,狭长双眸看起来总是很不好惹的样子,但他却大张着眼睛,清晰地展露出眼底的不屑与凉薄,毫不掩饰自己是伪装出的天真。
谢白鹭镇定地没有退缩:“这问题你应该去问你哥,问我没用。”
宗晟嘻嘻笑道:“他肯定不会回答我的,他讨厌我。”
谢白鹭针锋相对道:“你也不见得喜欢他。”
“哇哦,你这是在为我哥抱不平吗?”宗晟嬉笑,“他那种父不详的野种,配得上我的喜欢吗?”
谢白鹭:“……?”
这是什么感天动地兄弟情啊,当面叫哥,背地里叫野种,牛逼啊哥们。
但此刻拥有爱凌凇设定的谢白鹭只能反驳他:“他是你哥,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宗晟道:“我又没有乱说咯。他肯定没跟你说过,我母亲在宗家生下我、细心照料我长大的时候,他正在凌家跟野狗抢食吃哦。”
来了来了,每一个疯子背后都有一段悲惨的经历。
谢白鹭想让自己疼惜地哭,但哭不出来,她只好反驳:“真的吗?我不信。”
“等你去了凌家你随便找人问问就知道我没骗你。”宗晟随后一脸遗憾道,“可惜这样都没能弄死他,他天赋又这样高,越长大越难弄死了,唉!”
谢白鹭
:“……”
宗晟盯着谢白鹭不满道:“做什么这种表情嘛。又不是只有我想他死,我小时候他也想杀我,要不是母亲来得及时,他已经成了。”
他说着竟扯下腰带,衣裳往两边那么一扯,露出心脏位置下方陈年伤痕:“你看看,这就是他当年给我一剑的旧伤,我可没骗你。”
谢白鹭:“……?!”啊啊啊别随便脱衣服啊!我并不想看!
宗晟的皮肤很白,那道陈年剑伤跟蜈蚣似的狰狞明显。
可是,通常来说修士明明能轻易将疤痕修复,但他却故意留下了。
谢白鹭忙别开视线,礼貌地没有在他精瘦身材上多停留:“……你们的兄弟关系还挺有创意。”
宗晟不明白“创意”是什么意思,但这不妨碍他笑得很大声,很得意,他一边整理衣裳一边道:“现在他可杀不了我了,我母亲给了我许多法宝,他可没有。”
谢白鹭觉得宗晟的话正好印证了她先前的猜测,凌家并没有那么在意凌凇。
她故作疑惑:“既然你母亲偏心你,不在乎他,那为什么想见我呢?”
宗晟瞥了谢白鹭一眼,忽而凑过来低声笑:“当凌凇的女人可没什么好的,你不再好好考虑下吗?说不定会死得很惨哦。”
谢白鹭一脸坚贞:“我不怕。既然爱了,便不要辱没了这份感情。”
宗晟无趣地撇嘴:“你看上他什么呀?他这么疯,打架不要命,你随时可能守寡哦!”
谢白鹭心道,那我可就要谢天谢地谢你吉言了。
她露出担忧的神情,随即转化为坚定:“这就是完整的他,我不可能只爱他美丽的皮囊和优秀的内在,连他的疯他的坏,我都要一并热爱。”
她都快把自己都说感动了,她可真是个好爱人啊!她甚至还押韵了!押韵的话听起来总是很有道理!
宗晟盯着谢白鹭,冷冰冰的,这时候他的神情跟凌凇有几分相似,更像是兄弟了。
这两人可能都更像各自的父亲一些,从母亲那里遗传的样貌有限,相似度也不算很高。
他不悦道:“像他这样的野种,就该跟孤魂野鬼一样没人爱才对。”
他一手掐住谢白鹭脖子,像最初一样命令道:“你不许再爱他,不然我杀了你。”
瞬间感受到窒息的谢白鹭:“……那也行。”
宗晟一顿:“真的?”
谢白鹭:“……真的。”
宗晟眸光微闪,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不然你来爱我,我们一起气死我哥。”
谢白鹭:“……也不是不可以。”
他完全没听出谢白鹭的敷衍,兴致勃勃地想象着:“一会儿他回来,发现他的女人移情别恋了,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有多好看!待会他一来,你就告诉他,你爱上我了,不要他了!”
谢白鹭:“……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