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没有回答虞渔的问题,而是问了虞渔另外一个问题:“你刚刚第一次表演是即使发挥吗?台词也是自己想的么?”
“还是说你看剧本的时候,自己改的。”
要是随意发挥的话,陈述就没什么问题,但如果虞渔说是提前就改了剧本准备这么演,那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陈述可能要说,他觉得后者更符合他的设定,还是按照他的来演吧。
虞渔怎么能不知道陈述现在进退两难的境地。
她露出个和气的笑容来,对陈述说:“陈编,我脑子一热,就当场篡改了台词,我现在意识到这样不好。”
陈述心里的一颗大石头落了下去。
人,最忌讳在公众场合下别人不能下的面子。
所以虞渔又接着说:“陈编,我有些话想和您还有郑导单独谈谈,你们现在有空么?我们就去上次的休息室就好了,不会耽误太久的拍摄进度的。”
她讲这话的时候,脸上又带上了那种温吞与和气,雍容的鬓发和绸缎的衣衫还被她穿着,一时间只觉得各种颜色的光好像同时折射在她身上的,有种光怪陆
离的迷蒙。
她一句接着一句,自己先批评了自己,把别人的批评都堵在了嘴里,接着又给了编剧台阶下,然后才顺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偏偏好像就是自然而然为之。
等陈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脑袋已经先点了下去。
于是大伙带着几分怀疑和惊异,看着三人的背影消失在了拍摄的场地。
等他们走后,后面的工作人员还有一些群演才开始窃窃私语。
“我感觉第一个版本太好了啊。”
陈述张了张嘴,感觉嘴巴有点干涩。
但是被虞渔那双漆黑的眼睛盯着,陈述却感觉自己好像正在面临一种无形的压力。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在那镜头里面还含羞带怯的柔软的她,此刻却变得如此地沉静,如此地令人想要朝她低头,可是这种压力又如同春风一般和润,然而的确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