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眼前。
此时正是陆惟他们圆满完成任务之后,准备返回长安,来到锦江边,而何忡带人一路跟过来送行。
何忡从马背左侧的行囊中摸出一物,抛给陆惟。
陆无事吓一跳,差点以为是暗器。
但他定睛一瞧,很快发现是自己虚惊,再看何忡也正好瞥来一眼,似在嘲讽陆无事小人之心。
是个比巴掌略大的匣子。
陆惟掂了掂,里面还装着东西,分量不轻。
何忡微抬下巴:“下个月,我就要带兵去打于阗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会,这个匣子,就当是给你与公主的贺礼。”
陆惟打开,里面竟是满满一匣的珍珠,浑圆洁白,日光下熠熠生辉,不比宝石黄金逊色,而更显无瑕。
“看来我们这杯喜酒,你是喝不上了,待你下回到长安,我再与殿下亲自为你补上吧。”
陆惟也没客气,因为他知道,这份贺礼是何忡谢他们将自己家人送来的。
何忡闻言摇摇头:“打了于阗,还要打龟兹高昌,吐谷浑王雄心勃勃,意欲统一西域诸国。”
虽说是吐谷浑王的愿望,也未尝不是何忡自己的愿望,当年他在梁州当刺史当得憋屈,想造反还功败垂成,至此才算广阔天地,恣意驰骋。
言下之意,恐怕有生之年,他都未必会有机会再回长安了。
陆惟颔首:“那就祝你旗开得胜,早日得偿夙愿。”
两人于马上驻足,看滔滔江水奔流东去。
古往今来,英雄风流,起落明灭,亦如此水。
何忡忽然道:“当年我离开长安,惶惶如丧家犬,你来送我,曾说了一番话。”
陆惟明了:“我说,古往今来,能带兵入京威胁天子还全身而退的人寥寥无几,大将军何必妄自菲薄,须知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西域广袤,大有可为。”
何忡点点头:“不错,其实当时我面上镇定,内心却颇有些踌躇犹豫,正是你那番话,帮我下定决心,所以我承你的情。不过我想知道,当日你说那番话时,是不是已经料到我会叛出北璋?”
陆惟:“我知道以你的性情,肯定不甘受此委屈。